三日后,一行人终于起程了。
白家轩这两日恢复不错,治疗和护理都十分给力,车厢里也垫了厚厚的,稍微注意完全不成问题。
二强这次没有跟着平安,相反坐到他姑父万长生身边,除了自由自在,还能学着赶车。
万长生也不说他,马上十二岁的人了,学着赶车也不错,到府城还有四五日,几日一学就差不多会了。
孙思成的车厢里支起一个茶几,小徒弟坐在他的对面,正小嘴巴巴地背着百草集。
玉不琢不成器,学医比学任何手艺都难,万一下错一种药,轻则让人病更重,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严重点就会要了病人的命。
这次到了府城,就让葛掌柜的二小子青石跟着平安,二强不错,人也机灵,但明显对武感兴趣,对医就很勉强,就跟吉祥一个样。
再好的大夫,身边都得有好的助手,他身边就有如意和顺风、顺水还有半夏几个人。
青石今年十岁,本是留给儿子的,儿子身边不缺人,就给了徒弟吧。
“大公子,二公子的信鸽来了。”吉祥隔着车窗递来纸条。
“这么急吗?”孙思成接过纸条,兄弟俩各有几只信鸽非紧急情况一般很少用,好的信鸽训出来不容易,往往也容易折。
果然还是为了齐表妹的事。
他这次着急往府城赶,除了药谷的事,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齐娇的女儿。
当年明明让她不要着急怀孕,她的体质根本承受不起怀孕带来的风险,又不是没有儿子。
结果好话不听,一心一意为了后来的男人怀孕生子,生了又怎么样?勉强达七个多月就受不住早产,孩子体弱不说,心疾还无法根治。
这些年他想尽办法,勉强留住孩子的命,但随着年纪的增长,病也越来越难控制。
老二着急来信有什么用?他是神仙吗?他又不会换心。
换心?
孙思成心砰砰跳起来,他怎么有这样奇葩的想法?
曾经听说古代有一圣医能给人换血,甚至给人截肢再接。
但这些也只是传说,从没有真正有人这样做过,齐娇的女儿,怕是太医院的院正也根本无法可想。
自作孽不可活,一意孤行不光是害了自己,更是害了孩子。
齐娇是他表舅的女儿,表舅家三代单传,到了齐娇这一代却有了兄妹俩。
表舅本是想把齐娇嫁给孙家,他那时候已经成亲,剩下的就是老二思源。
谁知道老二心里早已经有了人,怎么也不答应。
男婚女嫁本也算了,谁料到齐娇七八年前相公出了意外,那时出嫁不过三年,儿子也一岁多,是拼了命生下的,为此还坏了身子。
一年多后,表舅花尽心思接了母子回娘家生活,不多时就梅开二嫁。
嫁就嫁吧,婚后他再三打招呼,起码五年内不可要孩子,结果他的话就是放屁。
他就不懂自家老二为什么心里总是对齐娇有谦意?又不是订过婚又退了?双方从不曾有过婚约,能帮尽量帮,帮不了也是没办法。
倒是会给自家哥哥找麻烦。
孙思成长叹一声,自家这个弟弟除了行医,其他事情很少关注,更不愿意参与,不然他也不至于一年中有大半是在大周各处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