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开玠神情沉凝,“这我清楚,此事因我正羲宗而起,就算我等出面,也只会越发让莫非仙恼怒。”
白奉皆立刻道:“师兄,庄越完全是被我连累,只要能顺利让他脱身,我愿意去负荆请罪。”
俞开玠摇头,沈闻崇旁听了半天,见他们半天不开窍,没好气的说:“你去?你去只会火上浇油。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只有一个人能化解,那就是朱碧潮!”
白奉皆一听这个名字,立刻哑了,讷讷不知道说什么。
他与朱碧潮理念不合,无法好聚好散。原来白奉皆还能自得,坚信自己的修炼之道是对的,过得潇洒恣意,自由自在。
可被朱碧潮按着一顿捶之后,白奉皆再也无法意气风发。也许他的修炼之道没错,可个人修行上,他的确是输给了朱碧潮。
他确实过得潇洒,可就是太潇洒了,不如朱碧潮坚毅,能忍受苦修的乏味和枯燥。
与朱碧潮一战后,白奉皆受了挫。十年过去,人虽然恢复了精神,可提起朱碧潮,心里的阴影立刻就能让他颓唐几分。
沈倾道:“十年前,明光宫后山那一次外,就再未听说过朱前辈的消息,现在时间紧急,又能上哪去找?”
沈闻崇沉着脸看了眼白奉皆,又转向俞开玠,说道:“这事是你们师兄弟引起的,你责无旁贷。倾儿跟庄越,不过是听命而为,真要为此牺牲,也太过。”
俞开玠叹口气,说:“事已至此,我这把老骨头的身段,又有什么放不下。我亲自去请人。到时候如果朱碧潮怪罪,就由我一力承担。”
沈闻崇到底是正羲的长老,沈倾又是他看重的后辈,做不到袖手旁观,“你也不必这般故意卖惨,以后朱碧潮真要打上门,大不了我们这帮老家伙,跟你一道去赔罪。”
俞开玠捻了捻胡子,呵呵一笑,看向面露忧心的沈倾:“不必担心,你先去明光宫,随后救兵就到。”
朱碧潮如果能出面,那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沈倾得知了救兵是谁,心里的沉重去了不少,他向着俞开玠、沈闻崇深深的行礼,“多谢师父、曾祖父。”
沈倾顾不得回去收拾东西,只随身带了佩剑,施展了身法,向着明光宫,以最快的速度赶去。
庄越并不知道沈倾随后就跟着一块往明光宫赶。
莫非仙可不会带着庄越一路慢慢地走,明光宫财大气粗,用的是不比梭舟差的飞行法器。
莫非仙不吝法力,日夜兼程。庄越几次试图与莫非仙搭话,都遭遇了冷淡反应。
庄越不禁苦笑,感谢莫非仙的循规蹈矩,一定要先把他带回宗门再料理,暂时先判了个缓刑。也正是这种不上不下,态度不明的情况,最折磨人。
煎熬忐忑中,莫非仙驾驶着的飞行法器落了地,她直接收起法器,庄越抬起头,他们竟直接到了明光宫的正殿外。
庄越顿时就心头一凉。
这正殿只有在明光宫有大事要事的时候才启用,平日里莫非仙都是在正殿前的事躬楼里处理事务。
莫非仙淡淡的对他说:“跟我进来。”
庄越恨不得双脚生根,“师姐,这次外出时日不短,若是不急,我能不能先回去看望师父?”
莫非仙冷哼一声,“你还敢提汶师叔。你做的事,让你师父知道,你是想弑师吗?”
想到汶若云的天生心疾,庄越不敢再拖延,就怕事情闹大,传到汶若云耳朵里。“气死”在汶若云这里可不是个形容,她受不得刺激,是真可能出事。
“跪下!”莫非仙站在正殿高处,宫主宝座前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庄越,“庄越!你胆大包天,男扮女装,潜入我明光宫,混淆我门庭道统!我今日就在这正殿清理门户,你可认罪?”
庄越跪在正殿光可鉴人的地面上,亲耳听到莫非仙说要清理门户,他反倒没那么恐惧,一下平静了。
“弟子认罪。”庄越道。
莫非仙猛地挥动衣袖,一道灵力甩出,击在一旁的玉柱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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