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轻描淡写的说:“我房里也有浴桶。”
秦岭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家主人,沈倾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秦岭无奈,只好抬手一引:“庄少爷,请跟我来。”
主人把浴室让给庄越,自己回房洗就得等着,再烧一些热水,这让秦岭自觉失职。
他也不敢想,为何浴室的浴池明明挺大,两个人一块洗并不成问题,沈倾却选择回房洗。
洗了澡,庄越换了衣服,清清爽爽的来到厅里,桌上已经摆了饭。这已经不是之前那一桌,错过了平常的时间表,那桌早冷了,这些是秦岭让厨房新作的。
沈倾跟庄越是前后脚,面对着面一块吃饭,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庄越一边吃一边高谈阔论,沈倾有时只是听,有时搭两句。
秦岭都有些麻木了,这还是那个食不言寝不语的主人吗?
吃完饭,临行前,沈倾对秦岭说:“尽快给庄越准备好新衣服,多准备些。”
秦岭躬身道:“主人放心,我一定尽快。”
秦岭本来已经吩咐了下去,让人带着尺寸去宗门里找了裁缝给庄越做衣服。可经过了今早上,秦岭发觉这还不够快,必须更重视。
出了棠园,庄越不好意思的说:“不用那么麻烦,晚点也没关系,又不是没得穿。”
沈倾看了他一眼,庄越还是穿着他的衣裳,虽然是常服,却不便练剑。
“总归是要给你备几件练功服的,你练剑也方便。”他轻声的说。
庄越脸发红,轻咳着说:“我难得勤快一次,今后不一定都早起。”
沈倾笑了笑,“不是要你晨起跟我练剑,寻常时穿也行,我以为比起常服,你更喜欢穿练功服。”
庄越悻悻,“我哪是喜欢穿练功服,我是没得选好吗!与其让我穿那些裙子,还不如整天穿练功服呢!”
沈倾忍俊不禁,拳抵在唇边掩饰笑意。
俩人离得近,他怎么可能藏得住,庄越怨念的瞪他一眼,“我可比不了你,穿起裙子来那么自然,没半点不自在。”
才让他被骗得团团转,一点怀疑也没有!
沈倾差点呛了,“我也是经过练习才适应,不是起初就那么自然。”
别看俩人都是女装大佬,可起因跟事先的准备截然不同,庄越尤其对沈倾之前的经历感兴趣,抓着他连连追问。
沈倾是从年幼起,就开始训练女装技能,内心的抵触情绪自然不如成年后魂穿的庄越强烈。
不过,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长大成人后,这些记忆提起来沈倾就觉得羞耻,被视为黑历史。
若不是问的人是庄越,他怕不是要拔剑跟人决斗。
尽管是对着庄越,沈倾也是克服着窘迫,跟他描述那些过去。闹到后来,庄越都分不清自己是对他小时候女装联系感兴趣,还是对现在红着耳根的沈倾更感兴趣。
听着沈倾的声音,看着他的侧脸,还有他绯红的耳边,庄越心里直痒痒,总有一种想扑过去的冲动。
可扑上去干什么呢?庄越难耐的想着。
无论是去碰他的耳朵,还是单纯对他说可爱,对沈倾来说都不啻于天大的冒犯吧。
小时候的话题到了议事厅区域就停了,沈倾愿意说过去给庄越知道,可不代表他想让其他人听见。
俩人走到八角楼跟前,台阶上站着一个穿着淡绿衣裙的女孩,面容姣好,身材高挑,一头秀发乌黑又直顺,眉毛弯弯,生就一双笑眼。
见了这人,沈倾脚步一顿,庄越还没反应过来,这女孩就冲着俩人的方向一笑,“恩岂哥哥,听说你回来了,我今天专门在这里等,果然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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