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梨心疼陆怀砚,愤然握紧扇柄,“也不知是何人会对夫君下此毒手,但愿能快些将贼人捉拿归案才好。”
陆怀砚指尖点着桌面,似在沉思,“暂时不知,但此人并非是冲我而来,而是冲着若音而来。”
云梨不解,“夫君何意!”
陆怀砚轻描淡写地开口,“他们要杀之人是若音,紧要关头,我替若音挡下一剑。”
我替若音挡下一剑,一句话,在云梨脑中久久经久不散……
太过理所当然的一句话,他一声不吭甘愿为若音姑娘舍身相护,他舍身相互之时可有一刹那想起府中还有个妻子。
云梨涩然道,“夫君待若音姑娘可真好。”
云梨的话让陆怀砚想起早年间罗姨娘与母亲争宠吃醋之景,后宅之争令他生厌。
他神色越发冷淡,“你是我妻,若你有难,我自然也会护你,若音多有不易,你莫要因为此事为难于她,她刚来府上,若有不足之处,你且担待、礼让着些。”
云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会护她,不过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罢了,只是出于丈夫之责,别无其他,但他如此对若音姑娘,又是出于什么呢。
也许,她与若音姑娘,终究是若音姑娘更重要些吧。
他让她多担待、忍让,可他不知,细数下来,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四年了。
云梨压下心中苦涩,浅声应下,“夫君放心,云梨知晓了。”
*
寝房内,一时间谁都没再说话,云梨静静坐在一旁。
屋内有些闷热,几案上备着凉茶,陆怀砚倒上饮了一口,茶水微甘,与他常饮的苦茶不同,他喝了一口,便没再喝。
陆怀砚抬眸,“屋里这般热怎不用冰!”
听他说热,云梨顾不上伤神,伸手替他小心打起扇来,“那我让人送些冰来!”
至于不用冰的真实原因云梨自然不会如实说,弄不好便多一个挑拨母子关系的罪名。
陆怀砚轻嗯一声。
云梨放下团扇去寻凝霜,凝霜恰好从晚宴上回来。
云梨脸上带着喜色,“凝霜,你去寻柏管事,说三公子要用冰,让人送些来。”
凝霜不冷不淡应下。
回到寝屋,罗汉榻上没了陆怀砚的身影,陆怀砚已上了床榻歇息。
云梨来到床边,悄声搬来个小杌坐在一旁,动作和缓地替他打着扇子。
陆怀砚虽闭着眼,但并未真的睡过去。
“孩子几月份的!”
云梨扇风的动作一顿,眼里漫起温柔笑意,“已有一个多月了。”
想到那封信,总感觉有些蹊跷,云梨试探性地问,“夫君真的不记得你给我写的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