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你说什么?”
“你去把那个苏明珰杀了,警察那边我替你摆平,钱不借。”
西门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方丞把方格子羊绒围巾扯下来丢到圆几上,陷在椅子里‘嗵嗵嗵’地抽雪茄,还是热,恨不能把那可笑的孔雀开屏的毛衣撕下来。
他不打算问野男人的事情,有失尊严,他只能自己查。更何况西门音和那个男人同处困境,眼下她外出化缘岂不就有一半是为了那个人,问又岂会承认!
墙上的电话又响了,他头也不回地反手把话筒抓过来,浑身骨头像被抽空了,没有一点发火的力气。
这次是海东,说:“三爷,大少奶奶找您,说约好文兰小姐一起去来金雨轩坐坐。”
“不去。”他克制着,语调低沉。
“那她再打来电话我怎么回?”
“就说我死了。”
海东:“好的。”
滚!心里骂了这么一个字,挂机了。
惊闺壹
西门音回到吉市口胡同已是薄暮,进大杂院前她在门楼前缓了缓,竭力收拾心神,在方丞那里碰壁固然败兴,但一想到金家不日就要搬迁,这块心病立刻将在金库的那点羞辱挤得荡然无存。
母亲出来跟小贩换灯油,一眼看见她,便瞧出不对。
“音儿,出什么事了?”
西门摇摇头,道:“屋里说吧。”
低头进了院,母亲也不去换灯油了,返身跟进去。
经过小东屋时,西门音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只见前日坏了的门锁依旧耷拉着,上面落着雪沫,显是主家未曾回来过。算上今天,苏明珰已经被肃奸委员会扣住三天两夜了……
西门音愁上加愁,人证和物证全无着落。
进屋后,她一屁股坐在三屉桌前,说:“妈,金家要提前迁居了。”
“啊?”
“可能半个月搬走,也有可能日就搬。”
西门太太蒙了,女儿到金家授馆就是为了伺机进入西角楼寻找物证,一旦金家迁居,她还有什么理由出入那座宅子。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西门支着额头发愁,说:“金家要发卖旧宅,我本欲……”
话没说全,她母亲便急忙接过去了:“那咱们买下来!”但抢着说出这一句便哑口了,方知自己是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