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意嘉咬着后槽牙,双手死死握拳,嗓音带了哭腔,“好好好,祝肴,我也不缺你这一个朋友!我现在就回眉市去,有种你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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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正是上下班的高峰期。
祝肴坐上了霍宵的车,从霍宅赶往宁泱泱的整形医院。
祝肴原本想克制住的。
至少别在霍宵面前哭。
可她忍不住。
吴意嘉对她而言不只是朋友,甚至已是不可分割的亲人。
但这几天的事让她彻底明白,宁泱泱不会轻易放过她,而宁家不是她和吴意嘉能惹得起的。
吴家不仅有连锁超市,还有牛奶厂,这厂子十几年来都是眉市的龙头企业,年年的纳税大户。
吴意嘉在眉市是娇宠的千金大小姐。
她从受不得委屈,也打小就护着祝肴,不让祝肴受一份委屈。
可这是榕城……
不是那个小小的眉市。
别说霍家,就是宁家,也是脚尖轻轻碾一碾,就能踩死吴家。
和吴意嘉决裂,是保护她的唯一办法。
不然,今天的事,可能还会重演……
祝肴在车上默默着泪,谢名开车,霍宵办公,三人都沉默。
车内静谧,只有霍宵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
祝肴哭得鼻涕已经快挂不住,啜泣着伸手去拿恰好在霍宵手边的纸巾。
手没伸到一半,霍宵已经将整盒纸巾递了过来,放到祝肴的怀里。
他全程头也没抬,深邃而沉洌的目光只注视着屏幕,注意力仿佛一直在电脑上。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祝肴抽出怀里的纸巾,小声擤鼻涕,余光扫到了霍宵受伤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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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先是霍宵进病房查看宁泱泱的情况,再陪了她一会儿。
霍宵出病房,示意祝肴进去。
祝肴进去后,谢名提醒:“四爷,伤口太深,光是包扎不够,需要缝针。”
霍宵身形笔挺,站在病房前,黑色挺括的西装在医院满走廊的纯白色里,显得格外深沉。
他凝视着病房已关上的门半晌后,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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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肴进了病房。
宁泱泱面色苍白地靠坐在床边,鼻子上包扎着厚厚的纱布,唇边扯着笑,“坐,站着干嘛,别客气啊。”
看得出来,她心情相当不错。
祝肴坐到床旁的椅子上,“宁小姐,对不起。”
“你在对不起什么?”宁泱泱笑了笑,“一个手术而已,我最不怕的就是做手术。”
祝肴疑惑抬头,对上宁泱泱的视线。
宁泱泱笑得更肆意,“祝肴,上次我毁你清白,这次我毁你名声,你是受害人啊,你说什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