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的梦魇什么时候才会消失。”男人握紧他的手:“至少,我自己不希望,我永远靠着一个咳嗽来表达这些。”
“这未必是坏事。”周筑亲了亲他的手背。
“人就算老到心脏都快跳不动了,也一样会咳嗽。”
周筑再睡醒时,腰侧仍被松松环抱。
男人半睡半醒地凑近他,在脸颊落了个温热的吻。
“还早,再睡一会儿?”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恋人,有醒来的吻,和这样的早晨。
周筑陷在被子里没有动,借着晨光看傅冬川的鼻梁,从唇角看到眼梢,目光很安然。
他们认识时间不算久,可好像早该这样一起醒过来。
傅冬川任由他凝视自己,一侧身睡衣松动,露出大片的胸肌。
周筑的视线很诚实地往下滑。
男人作势把他的手搭在贝母纽扣上:“多看一点?”
周筑笑着锤他。
八点二十,距离上班时间还早。
傅冬川留他再睡一会儿,自己起来遛狗晨跑,顺带拎两份麦满分回家。
等自己出门以后,男人才忍不住笑,也觉得还在做梦。
他本是做好孤独终老的觉悟,也一度克制着,不敢招惹周筑。
可亲起来感觉真好。
他们睡觉时手牵着手,像两个幼儿园的小孩,十指也扣在一起。
傅冬川虽摆出沉稳从容的老模样,睡觉时一直半醒着,怕自己会松开周筑的手。
好在对方睡得很熟很熟,连翻身都没有过。
他抱着他,牵着他,脑海里半梦半醒地想着那一声咳嗽。
这一夜过得太快,像咖啡骤然饮完,还没来得及尝一口其中醇厚。
柴犬没料到今天跑速这么快,一路狂奔时顾不上教训偶遇的小京巴,拎回家时猛烈喘气,尾巴摇得很欢实。
男人回过神,晃了晃狗绳。
“阿福,你以后自己溜自己行不行。哥哥想去谈恋爱。”
柴犬歪着头看他,像是没听懂。
钥匙转开门时,傅冬川听见厨房里轻微的一声抽气。
“怎么提前回来了。”周筑举着锅铲说:“能不能给我一点制造惊喜的机会。”
傅冬川会意地捂住双眼:“我什么都没看见。”
“啊,你买了早饭。”青年接过他手里的麦当劳:“我这边馄饨还没包好。”
“刚好晚上煮了一起吃。”
“你确定?”
周筑一想到要上班,方才的好心情消散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