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夜!”
“哈哈哈哈!”
怀雍冲出去,跟赫连夜在庭院里打起雪仗来。
他俩打雪仗是直让路过的人看了指捏一把冷汗,不过嬉戏而已,有必要打得这么你死我活吗?
而且,赫连夜也是真敢啊?
怀雍是陛下放在心尖宠的孩子,他居然这么放肆吗?
几位侍从更是吓得脸色煞白,颤声劝架。
两人玩得气喘吁吁,几乎是两败俱伤了才停下来。
赫连夜被怀雍摔在雪堆中,怀雍也没好到哪去,领口半湿,头发也乱了,他走过去轻踢了赫连夜一脚:“喂,你是不是骗我了?”
赫连夜嬉皮笑脸地睇了他一下,明知故问:“我骗你什么了?”
怀雍又要踢他,被赫连夜眼疾手快地抓住脚踝拉了一把。
怀雍一个不稳,踉跄地摔在赫连夜的身上。
赫连夜一声闷哼,嘴贱道:“压死我了。你怎么那么胖?”
怀雍不喜欢和别人搂搂抱抱,连忙爬了起来,骂骂咧咧:“你才胖呢。”
怀雍真不喜欢自己一身狼狈的样子,起身拍拂自己身上的雪。
他想,幸好不回宫,不然父皇见了一准要唠叨他半天。
身边的大珰见他终于玩够了,才敢请他去换衣服,把头发也擦干了,弄得一身清爽了再回家。
赫连夜还在门外等他,见他离去,快步跟上前来:“没骗你。”
怀雍抱着火炉,转过头来。
今天他换了一件藕荷色圆领箭袖,外罩紫貂裘衣。
细绒的貂毛依偎在他巴掌大的小脸旁边,天将黯了,国子监门口把宫灯挂了起来,柔柔的光落下来,少年的皮肤玉雪晶白,仿佛本来就散发着淡淡的光。
他微微抬高下颌,眯起眼睛,骄矜愤懑地睨向身边的少年。
赫连夜被他盯得心痒痒,上前去,拉了拉他说:“真没骗你,雍哥儿,不信改天我们去卢家找卢敬锡……”
怀雍寒毛直竖,瞪他:“这怎么能问得出口!”
赫连夜让他稍安勿躁:“看看惜月姐姐是不是梳头发了不就知道了?你可真是,一沾上关于卢敬锡的事你就会变笨。”
怀雍正要反驳,赫连夜又抢白说:“你今天看了卢敬锡一下午,却不知道我也盯了你一下午,你就那么喜欢卢敬锡啊?”
赫连夜说的这个“喜欢”多少带点别的意思,怀雍不是听不出来,他说:“你胡说个什么?我跟卢敬锡不过是友人之情而已。倒是你,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家里人不给你屋里添人?你那么没规矩,还有脸说别人,毛都没长齐就敢偷看花锦营阵那些个书,到时候沾上了以后可别沉迷酒色,被掏空身子。”
赫连夜不以为耻,若有所指地拖长声音说:“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小爷的元阳之身的,我有喜欢的人,除了他,我别人都看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