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叙先开车去见了顾德明夫妇。
别墅,客厅。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
顾婉诗不在场。
顾德明先开口,脸色凝重:“知叙,你觉得你这婚退得正大光明吗?”
裴知叙靠着沙发,单手搭在扶手上,虽然说着歉意的话,可身上的强大感一丝不减:“伯父,这事儿错在我,顾家想要什么赔偿,我都答应。”
“你们是有钱,我们顾家也不缺钱。”顾太太红着眼睛说,“知叙,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们是要拿女儿做交易似的。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和权傅两家对峙的时候,顾家可在旁出了不少的力。
知叙,做人可不要没良心!”
“我裴知叙不受任何道德绑架,商场上的事情,就用利益去解决。”裴知叙淡淡勾唇,“对于顾氏曾经的帮助,我裴知叙感激在心。
顾氏今后有任何困难,我裴氏绝对毫无条件的帮助。
当然,你们现在若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出来,我裴知叙一定满足。
但是这婚,必须退!”
顾太太气得落泪。
顾德明亦沉脸:“裴知叙,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退婚的原因。不过是你和你们裴家的养女纠缠在了一起!
既然你偷吃窝边草,为何又要答应同我们婉诗订婚,你把我们婉诗当什么了!”
“为什么订婚,得问问你女儿。”裴知叙语气也冷下来,“一直不放手的,是她。”
顾德明夫妇面色大变,却说不出来任何话。
顾婉诗一直拽着裴知叙不放,他们都明白。
窗外,顾婉诗靠着墙壁,眼泪一汪汪的往下淌。
她抱着痛起来的头,慢慢的蹲下身去。
裴知叙铁了心要和她退婚,她该怎么办?
……
顾客来取了花,岑渺渺把店主有事的牌子挂在了门上,刚上好锁,准备去开车子,却看到一个纤瘦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
是顾婉诗。
她越发的清瘦,憔悴,整个人呈现一种病态。
情况比上次见到时还要糟糕。
岑渺渺吃惊又心疼。
“婉诗姐。”
闻言,眼泪一下子涌出了顾婉诗的眼眶,她看着岑渺渺,样子弱小又无助,不复昔日光采。
她突然抓住岑渺渺的手腕:“渺渺,你不是答应放手了吗,为什么还要和知叙在一起?你不是还我的恩,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顾婉诗的样子,真的让人心揪。
她的手瘦得像利爪一样。
岑渺渺想扯开,却害怕弄伤她,此时的顾婉诗,真的是太弱不经风了。
“婉诗姐,我也说了,如果知叙回头找我,我肯定不会放手。我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我没有出尔反尔,也没有对不起你。”
岑渺渺顿了顿,看着顾婉诗的样子,眼睛也跟着红,“婉诗姐,你不觉得你的状态很不好吗?你原来不是这样子,就算你再怎么爱知叙,也不可能变得这么脆弱。
你生病了,你知道吗?
你应该先去看看医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我没病,没病。”顾婉诗摇着头,眼里全是惶恐,“我好好的,我没有病。渺渺,明明是你说话不算话,为什么要诬陷我有病?
只要知叙和我在一起,我就会好好的。
渺渺,你放手吧,你远走高飞,让知叙找不到,他就对你死心了。
你再帮帮我吧,我不能失去,真的不能啊。”
顾婉诗捂着脸,痛哭起来。
这哪里还是昔日的高岭之花!
岑渺渺心上亦难受,但她不会再退步,能做的,她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