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手心,又泄气般松开,“我……”
“我……”
她在犹豫挣扎。
“哎哟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在这里?”
一道久违的声音传来,明明语音爽朗,站在烈日暖阳里的蒋淑宜,却感到后背袭上一股寒意。
差一点……就被继母撞破了。
清樵,你怎么来了
蒋淑宜的手被继母抓在手心,仿若被扼住腕脉。
她僵硬着转头看过去,妇人慈眉善目,今日穿着朴素内敛,见到蒋淑宜,眼中泛出泪意:“我可怜的孩子,竟然如此命苦做了寡妇,我和爹爹都很担心你,你可还好?”
瞧她这好演技,真叫人以为蒋淑宜是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
蒋淑宜睫毛轻颤,没有说话。
继母接着道:“你外婆写了信给你,她对你的担心不比我和你爹少。”
这又是拿外婆在要挟蒋淑宜,刚才的对话也不知道继母听到哪一步,不管继母听没听到,都会不时敲打一番,好让蒋淑宜乖乖听话。
听懂继母的弦外音,蒋淑宜一个激灵,什么心思都散了,咬牙回:“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继母扫过她的小腹,欣慰道:“好好好,你现在金贵着,快些回去修养。”
蒋淑宜忽视掉江枫要盯出一个洞的目光,路过蒋宵,对方往她的方向挪动一步,叫了声“姐姐”。
蒋淑宜颔首,抬步离开。
不能拿外祖母的事来赌!
一丝一毫的动摇她都不敢赌。
因着宁国公的事,老夫人深受打击,这些时日病了。
蒋淑宜带着银翘前去侍奉。
她亲手接过仆从端上来的药碗,吹了吹,道:“老夫人,喝药了,药凉了就不好了。”
老夫人闭目坐躺着,亲和虚弱:“你来了,前些日子罚你,可有怨我这个姑母?”
蒋淑宜一诧,老夫人竟然病得将她的声音当作是余氏,解释道:“老夫人,是妾身,夫人正在前院接客。”
老夫人这才幽幽睁开,扫她一眼,又闭上。
那双眼不似之前犀利明亮,光芒透着浑浊,看上去很没有精气。
嗓音更加气虚:“过几日我就会好起来,这几日不过是让余氏代掌中篑,你且放宽心。”
蒋淑宜自然盼着老夫人能好起来,余氏心狠手辣,软刀子也能折磨死自已,她还需要仰仗老夫人这尊大佛。
这几日办丧礼,余氏自然腾不出手,后面真得空了,恐怕难说。
“妾身相信老夫人一定会尽快好起来。”说完她把药匙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