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张阿牛,宋姨娘表明来意以后,她们这群人被迎去了厅堂。
宋姨娘小声嘀咕:“蒋姨娘,待会见人你还是揭开帏帽比较好,免得失礼。”
蒋淑宜心中哀叹,好在徐清樵有在马车上承诺过,不会为难于她,至于抖出两人之事……他大概、或许、应该是不会自毁前程。
“好。”
听见这声音,在前面领路的阿牛忽然回头冲她打了一眼,呢喃道:“奇怪,这位夫人的声音听着好耳熟,我们可是认识?”
终归是要露脸的,再者张阿牛并不知道自已与他家状元所行之事,蒋淑宜正欲借机摘下帏帽,一道女声插进来。
“阿牛,谁来了?”
铩羽而归
女子款款而来,颇有几分模仿大家闺秀的生疏,华丽繁复的衣裙配上五颜六色的头饰,虽显贵气却有堆迭之嫌,那张略显黄气的脸与这一身贵女打扮稍有违和,就像是女使偷穿了主子的衣裳。
花是用来衬托美人,过多的装饰喧宾夺主,反倒让眼前的女子沦为陪衬。
眼前这位,蒋淑宜正好见过,却不如那日灵动。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宋姨娘笑问张阿牛:“这位小娘子是……?”
张阿牛介绍道:“这是我们徐监丞的妹妹,馨月小娘子。”
“原来是馨月小娘子,真是出落得水灵。”宋姨娘道。
徐馨月从台阶上下来,态度温和有礼,与蒋淑宜在鸿恩寺初见时大相径庭。
“不知这位夫人是……”
宋姨娘自报家门:“我们是宁国公府上的,特来感谢徐监丞那日相助之恩。”
徐馨月眸光一亮,笑得越发温婉,殷切问:“那您就是宁国公夫人,太子侧妃娘娘的嫂嫂?”
这话令宋姨娘和管家都面色一僵,还是管家出言解释:“小娘子有所不知,我们夫人生了病,已去白云观静养,这位宋姨娘如今代为掌家,而这位怀有……”
“姨娘?”前边话未说完,徐馨月脸色剧变,冷声吩咐阿牛,“送客,今日哥哥有公务在忙,不便见人。”
宋姨娘自问笑脸相迎,又不曾得罪过这个徐馨月,惊诧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馨月微昂下巴,用鼻孔看人,“什么意思?区区姨娘也好意思拜见我哥哥,怎么说我哥哥也是今科状元,岂是你们这等人可见的。这位管家,素闻余夫人出身名门,掌家有方,馨月有心结交,请你转告。”
说白了,就是看不上两位姨娘的身份,也是为余氏助长气焰。
这样直白的话,当真是赤裸裸打脸。
“欺人太甚!我们走。”宋姨娘咬着一口银牙,忿然转身,用力撩起马车帘子进去。
蒋淑宜回头看了一眼簇新的府邸,也提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