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樵扫一眼左右各一张帖子,抽走一张,徐馨月正堆上笑意,徐清樵的声音却更加凉薄——
“好,如她所愿。”
阿牛还没理解这个“她”说的是谁,就听见吩咐:“你去给国公府传话,五月四日我有客,五月五日那天,我亲自登门。”
这是徐清樵第一次主动登门贵族拜访,还是端午这样的节气,亲切之意溢于言表,并不会因此开罪宁国公府。
从书房出来,徐馨月拉住阿牛,问:“你刚刚说的那什么柿子什么兮啥意思?”
阿牛上过学,跟着徐监丞耳濡目染了些学问,比徐馨月懂得多上一些,眼下挠头装傻:“你说的哪句?不记得啊。”
“就是那句啊,什么什么‘可脱也’那句。”徐馨月继续追问。
“有吗?我真不知道你说的哪一句。”
徐馨月伸了伸手指,半晌憋不出来,最后妥协道:“算了,我要记得住还用问你。”
阿牛乐得装傻充愣。
一晃眼,五月五日便到。
蒋淑宜的肚子更加显怀,不仅如此,近日胃口不佳,吃什么吐什么,人都瘦了些。
老夫人仍叫她陪坐着等徐清樵,以示重视。
她这边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前头小厮来报:“徐监丞到了。”
老夫人问:“来了几个?可有带家人?”
“来了三个,徐监丞和其妹妹,还有个侍从。”
话音一落,老夫人带头迎了出去,蒋淑宜紧跟其后。
有一种人,生来钟灵毓秀,出自上天的杰作,几日不见徐清樵,青年修得更加风华内敛、秀润清绝。
蒋淑宜心中感叹,徐清樵这枚明珠终于撇去浮尘,叫世间女子得窥其光华斐然。
这不,听闻他昨日,与宝宁公主宾主尽欢。
一夜醒来坊间已经传出关于他俩的流言,不必她详问,便可猜是一些才子佳人故事,虽老掉牙,却是佳话。
蒋淑宜做好了准备,今日只装作柔弱内秀,概不多言。
两拨人入座。
老夫人吩咐蒋淑宜:“见了恩公,还不来拜谢?”
蒋淑宜矜持起身,双手呈上一条檀木盒,道:“妾身多谢恩公搭救之恩,小小薄礼,还请笑纳。”
清瘦的指骨横握接过,徐清樵的目光始终清正,与蒋淑宜礼貌颔首也无风无澜,没有一丝多余的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