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菱枝反应何等快,当即已经明白了,半是惊奇半是气恼剐他一眼:“就是你杀了松鸦!最后反倒连累我!”
“……是。”萧元野心虚地揉了下鼻尖。
然而他随即回过神来,眯眼道:“不对。”
“不是我连累你,而是松鸦本来就冲着你去的。他计划未遂,反倒死在你院门口,那些人才以为是你害死了他。”
越菱枝一惊,倏忽抬起脸。
既然已经说开,萧元野也没了顾忌:“不然呢,难不成那日的走水,绑走你的匪徒,都是偶然?我真不敢想你运气得有多好。”
后背发凉,好似有冰冷湿滑的寒气顺着尾脊骨传上来。越菱枝咬着嘴唇,半晌才问:“所以……你早就开始派人守在我家门口了?”
萧元野轻哼一声,算作默认:“见穿就是太忙,你被带上马车他才发现。前几日算他失职,我已经罚过了。”
“是我自己不小心,何必罚他。”越菱枝不想得罪这位目前还在守着自己宅院安宁的大功臣,“我倒觉得见穿……对你挺忠心的。”
她本来想夸两句,话到嘴边滚了一圈,突然想起来上回就是见穿真诚建议萧元野“骗着越姑娘去她外祖家”,瞬间没了夸他的心思。
“还好吧。”萧元野懒洋洋道,“都是跟着我从小玩到大的属下,忠心是肯定的。”
“那你还罚他做什么。”
“我罚他停职,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守着你,他看起来挺高兴的。”
越菱枝被堵得没话说。
她定了定神,重新理了一遍头绪。
有人盯上了她,希望通过她拿到外祖家的秘密,不惜拿哥哥做诱饵。
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外祖家藏了什么啊。
她实话告诉萧元野,就见对方猛地皱了眉,神情慎重凛冽:“你不知道?”
越菱枝重重点头:“千真万确,我从来没听说过外祖家有秘密,就算有,我跟外祖父外祖母也有好多年没见了。”
她垂眸算了算:“大概七八年了。”
“你跟你外祖家这么生疏?”萧元野嘶声,“不应该啊,生疏就不该找你。”
越菱枝颇为认同:“我几个表姐是自小在顾府长起来的,就算要找,也应该找她们啊。”
“那越风衍呢?”萧元野问,“他在顾家待过么?”
“那就更没有了。”
思路顿时陷入僵局,两人无声对坐,半晌,越菱枝慢吞吞挪过茶杯,将半凉的桂花茶喝完了。
茶杯上绘制的花草栩栩如生,一只小雀落在草丛中央,回头惊惶地顾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