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都知道,阿仇是出了名的难打。于是李耀华想了这么一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
为了防止待会儿运尸时血流的到处都是,他们干脆用被子将男人的“尸体”裹了起来,临走前还恶狠狠的警告乔欣妍。
“记住,嘴巴严实点!”
乔欣妍吓傻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趁着夜色,他们将“尸体”抬上车的后备箱,没一会儿,车启动驶出巷口,一头扎进夜幕中。
“你说好端端的耀哥为什么要干掉阿仇这小子?”
“谁知道呢,可能是怕这小子日后会跟毒蛇飞一样反咬他一口。”
“都说这小子可能打了,没想到最后死在女人身上。一会儿还得被鳄鱼分食,死无全尸。啧啧真惨。”
“你赶紧开吧,结束后咱哥俩还能去撸个串儿。”
在俩人交谈时,他们没有注意到,后备箱原本被床单包裹的“尸体”缓缓爬起来……
坐在副驾驶的人突然觉得背脊发亮,车窗明明都是紧闭着的,可他却觉得背后阴气森然。
刚想转头,脖子就被人从后用安全带死死勒住。驾驶座上的人转头就看到一副冰冷的面孔。
赵舒川腾出一只手,不顾副驾驶那人挣扎,抽出他腰间的枪抵在驾驶座那人的脑门上。
冷冷吐出两个字:“停车!”
打手立刻减速将车停在路边,副驾驶座上那人已经被勒晕过去了,嘴角挂着涎水,赵舒川一脸恶心的松了手。
驾驶座上的打手见这架势,吓得几乎要失禁。
“仇仇仇哥,你你别杀我。都是耀哥让我们这么做的,你别杀我啊。”
赵舒川二话没说,给了这窝囊废一拳。
可以说他这次是虎口逃生。
要不是傅子淼昨晚来找他,给他送了件防弹衣,要不是赵舒川今早出门前突然想起穿上它,要不是乔欣妍反水现在的他早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还被喂了鳄鱼,死无全尸。
“李耀华现在在哪?”
“我我不知道啊。”
赵舒川又给了他一拳。
“你听着,老子没耐心跟你耗,”赵舒川将子弹上膛,“最后再问一遍,李耀华现在在哪?”
“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急哭了,“我只听说他今晚带了很多弟兄,要去见见大客户,具体是去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不要杀我啊,仇哥我不想死,你不要杀我。”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赵舒川索性把人敲晕让他闭了嘴,从二人口袋里摸出手机皮夹后,将两人拖下车扔在马路一旁的绿化带里,接着拨通了沈煜鸣的电话。
“喂,我身份可能暴露了。”
此时沈煜鸣正和重案组以及缉毒大队的同事们在开会,闻言心一拧。
“你有没有受伤?现在在哪?”
与此同时,会议室内的另一个人,看似深沉冷峻的外表下正暗波涌动。
“我没事,你现在能查到李耀华的行踪么?我怀疑他今晚会有交易。”
沈煜鸣转头问身旁的一名刑警,“小李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刚来电话说人跟丢了。”
赵舒川在电话那头听到了回答,从后视镜里瞥了眼躺在绿化带里的两个废物后说:“你先叫几个人来天印大道的第一个路口,这里有俩嫌犯被我控制了,你带回去审审。”
大结局傅哥儿,我终于可以跟你回家了。
天印大道这一片比较偏,这个点基本看到不行人,偶尔会驶过一辆车。赵舒川将车熄了火停在路边,这个季节的夜风有点湿冷,吹在脸上很不舒服。尽管如此,赵舒川也没关上车窗,额头不断有冷汗渗出。
刚才那两枪分别打在了他肩胛骨两侧,虽然有防弹衣阻隔,可子|弹射出的冲击力以及高温隔着布料还是灼伤了后背的皮肤,赵舒川依旧能感受到一股钻心刺骨的疼。
跟沈煜鸣的通话还没挂断,赵舒川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手肘搭在车门窗沿上支着头,思索着下一步动作,冷汗将他穿在衬衫里面的背心浸湿了,布料粘在背上很不舒服。
此时他却前所未有的冷静,甚至说心绪是平静的。
沈煜鸣见他半天没出声,便说:“要不你先回来,你现在处境很危险,李耀华要是知道你还活着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没事,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我。”赵舒川淡淡地说,“我现在可是巴不得他主动找上门,这样也省了我找他的功夫。”
没错,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李耀华的去向,以便于确定今晚他有意避开警方视线,是否真的是在交易?
已经走到这一步,难道真的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赵舒川将视线转向窗外的冥冥夜色之中。
——他不甘心。
另一头,沈煜鸣将电话开了免提放在一旁。实际上,在场的人除了沈煜鸣和傅子淼,其他人都不知道沈煜鸣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今晚这个会议是临时召开的,主要是针对梁昱飞的案子。又因为本案涉及到了毒品交易,缉毒大队这次也出面了。此时会议室内,负责梁昱飞案件的重案组、缉毒队再加上刑警大队坐一块,交换各自手头掌握的线索和信息,以便于加快各自手头负责的案件侦破工作。
傅子淼和徐近洲就坐沈煜鸣对面。会议室里坐着的,超过一半的都是陈年老烟枪。熬夜开会,大伙都靠喝茶、抽烟来提神。徐近洲早年因为老婆孩子戒烟了,这会儿被二手烟熏得脑仁疼。侧过脸来想跟傅子淼说话,却见他垂着眸子,脸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