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苏桃桃先是看愣了下,又主动让出一条道来。
苏桃桃抿着唇抱着尘尘,冷若冰雪的脸绷得很紧,黑发雪肌,穿一袭白裙走过,整个人宛若移动的雪山。
原本喧闹的医务室也安静了下来。
傅远航耷拉着脑袋站在角落里,他最喜欢的绿军装和周铃兰给他做的书包上全是鞋印,出门前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乱成了草堆,他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里,整场喧嚣似乎与他无关,脊背挺得笔直。
没看到什么血流满面的情况,苏桃桃松了口气。
大妈们的情报果然有水分。
感应到什么,傅远航抬眸看向门口,熟悉的身影的映入眼帘,被几个同学摁着打的时候他愣是一声不吭,连眼眶都没有红一下。
一看到门口的苏桃桃和尘尘,嘴一抿,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快步走过去抱着苏桃桃的腰,哽咽着说:“嫂子,我,我没输,我打回去了,但是衣服和书包坏,坏了……”
他一对三把他们全都打趴了,他难过的是嫂子给他买的衣服和娘给他做的书包都坏了。
苏桃桃的心酸了下,搂着孩子,摸摸他的头:“没事,不哭,等周末给你去买新的。”
尘尘也学着妈妈的样子摸摸小叔叔的头:“小蜀黍~~不哭~~”
苏桃桃把尘尘递给钟姨:“钟姨,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会。”
钟姨乐意至极,心满意足抱过小宝贝。
苏桃桃牵着傅远航的手走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边傅远航的头发和衣服边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穿着不俗的女同志嚷嚷道:“你们家孩子把人往死里打,还发生什么事……”
“闭嘴,没人问你话。”苏桃桃的视线冷冷扫过去。
那女同志不知道怎的,还真就闭上了嘴。
傅远航想着他们说的那些话,他复述不说出口,就说:
“他们嘴贱,也是他们先动的手,他们三个打我一个,我只是奋力反抗。”
这年头刑法里还没有“正当防卫”这条法律,但这个说法和判决实践早就有了,先撩着贱,人身受到伤害时反抗对对方造成的伤害,只要不是防卫过当,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苏桃桃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摸摸傅远航的头说:“没事,你做得很对,剩下我来处。”
那女同志又插嘴:“都把人打成这样了,还做得对。”
苏桃桃说:“三打一还被人打成这样难道不是活该吗?难道我们家孩子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任由你们家孩子打才对吗?”
转而问陈主任:“这件事学校打算怎么处?”
打人那三个小孩本就是刺头,欺负同学的事层出不穷,基地的科学家们一年到头忙得很,孩子一般都丢给家属去管。
总会遇到一些宠溺孩子还不讲的家长,欺负人孩子反应给她们,直接给你回一句“教育孩子是老师的责任,不然我们干嘛送他去上学”,遇上这样的家长,校方也是头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