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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
沈秋兰除了打电话,还又边走边喊来了更多的人。
“快,我儿媳妇要跳楼,她肚子里还有一个五个半月的孩子,一定要拦住她,不能让她往下跳。”
越来越多的人挤在楼梯间,一起朝楼上跑,却在走到最顶层的天台入口,站住不动,因为门从里头反锁上了。
一些人尝试将这一道门给打开,都没有成功,里头貌似不只是反锁那样简单,好似还用什么东西给抵住了,哪怕是用脚去踹,也都纹丝不动。
有些人找来了梯子,可梯子不够高,完全进不去。
后面又打电话喊人来开锁,门开之后,一群人一起合力才将门给撞开。
此时的天已渐渐暗了,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火烧云不断的漂浮重叠,变幻着各种形状图案。
有时候天上出现一座琼楼玉宇,一会儿过后,那里又出现了一座断桥,一匹瘦弱的马儿站在桥头。
门开,沈秋兰第一个冲进去,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南栀,别跳!”
众人看过去,只看得到一个女人站在天台的最高处。
头披散在肩头,上身姜黄色的休闲t恤衫,下身白色的长裤,虽只有一个背影,却也让人惊艳。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她给人的感觉像是站在一幅古画里,不太真实,可这个人却又真实的存在着。
沈秋兰走过去:“南栀,你别站那么高,妈害怕,下来,下来好不好?”
而那站着的女人,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却也没有回头。
对于身后的一切,她好似毫无知觉,或者说她已经将自己完全的封闭了起来,不再理会。
沈秋兰再往前一步,扯着嗓子喊:
“南栀,你别激动,别激动好不好,你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他都还没到这个世界上来看一眼,你这样,对他公平吗?”
沈秋兰说得情真意切,眼神却不断示意身后面的几个人,用只有几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偷偷绕到她身后去,将她给抱下来,不能让她跳,还有,别抱她的肚子。”
几人应声,点头,朝着那天台最高处的女人身后悄悄靠近,静待时机。
沈秋兰哭得泪眼婆娑:
“南栀啊,你还年轻,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你别这么想不开啊,妈答应你,只要你下来,我去找时宴,我去跟他说,我去告诉他,念念是祁家的孩子,是你跟时宴生的。
我自己养的儿子,我了解他,时宴他不是那样冷血无情的人,而且你们都已经三年了,总归是有一些感情在的。
这些年你在祁家,你为时宴付出的一切,妈都看在眼里,之所以你们两个会走到现在这一步,都是因为莫雪鸢。”
提到莫雪鸢,沈秋兰就恨得牙痒痒,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牙齿,似要将一口牙给咬碎。
“都是莫雪鸢那个恶毒的女人,你放心我不会让她进祁家的门的。
在妈心里,你才是我认定的儿媳妇,我的儿媳妇只有你,只有你南栀啊!”
没有人看得到,那背向着众人的女人,嘴角轻轻的勾了一下。
极具讽刺的一抹笑,她静静的望着怀中沉睡的女孩儿,手轻轻刮在女孩儿的鼻梁上,一滴冰凉的泪水落在女孩儿同样冰凉的小脸上。
现在去说,呵!
早不说,晚不说,她的念念都已经没了,却又当起了好人。
她是好人,他祁时宴也是好人,他们都是好人。
只有她,她南栀,运筹帷幄,机关算尽,手段高明,肮脏龌龊,无耻下作。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