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勤吃疼下意识想抽回来?但生生忍住,一边安抚着哥儿一边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好在?哥儿争气,一切也没?发展到最后悲观的样子。
一声响亮的哭声破开浓浓的云雾,淡淡的月光终于从云层里显露出来?,几声惊叫的鸟鸣缓缓飞过来?,停在?一处墙头,瞳孔中注视着屋内那个哭得?急切的孩子。
姜勤听?到哭声浑身一软,赶紧抱住哥儿,眼?泪不知何时冒出来?,幸好,幸好都平安。
门外的人听?见哭声,大娘心一喜走到门前,大声问:“是男孩吗?”
赵大娘把小孩用巾帕擦拭了下身上,从旁边找来?一个打了补丁的布匹将孩子包起来?打开门递给外头的人,“你自己看。”
大夫出声叫姜勤把药给哥儿喝下,阵痛便会?少许多。
姜勤点?点?头端着药碗回去,小心地?把药汤喂下。
“赵婆子,你是不是接生错了!我家真哥儿生的分明是个男孩,怎么你接出来?就是哥儿!”外头突然传出一声惊叫,紧接着就是怒吼。
赵大娘正洗着手,听?她这么说当即就不乐意了,“王桂花,你睁大你的眼?睛瞧仔细了,我还能给你换了不成。”
“我问了虔婆,说是男孩!怎么可能会?错!分明是你接生的问题!”王桂花不肯相信自己的孙子变成了哥儿,一直揪着赵大娘不放。
“王桂花,凭良心说话啊,就你家这个,还真以为能生出好儿子出来?,能生出个哥儿你都得?烧香拜佛。”赵大娘冷笑一声,指着还倒在?地?上的男人,这村里谁人不知她儿子从小痴傻,小时候还好说越长大越混账,也不知怎么教的。
她可是听?说这个哥儿都是因为对?方家里好赌才同意嫁了,本来?挺清秀一个小哥儿,嫁过来?的时候也腼腆得?很,这也不过一年多时间就成了这副模样,旁人都说恶婆婆多磨人,而眼?前婆娘真是比地?主还要恶毒。
“你!”王桂花心一梗,拿着手里的孩子横竖看不顺眼?,但碍于村长在?一边愣是不敢做什么,只是将孩子又放回到哥儿旁边,连句话也不说了。
姜勤给人喂完药,哥儿给他道谢后扛不住疲惫睡下,孩子被放在?他身边,眼?睛还闭着,眼?眉处有一点?红心。
他伸手点?了下,拢了拢孩子外面的布,叹了声走出去。
这事别家事,他能做的也只有帮一手的事情。
“走吗。”于策见他一脸倦意,低着头看他的表情,“回去休息?”
“嗯。”姜勤揉了揉手臂,仰头看着于策担忧的神情忽然伸手抱住他。
“怎么了?”于策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做,一时间愣在?原地?,半晌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
姜勤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只觉得?心脏扯着疼,重?新看见于策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有一股庆幸和幸好是他。
他走的时候王大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于策的眼?神打断,就这么看着他们离开。
村里人喝下药后都好了不少,榕树下的人互相搀扶着回了家,昏暗的路上逐渐被一点?小光晕覆盖,头顶的明月照亮着他们回家的路。
风沙沙地?响动,大米老远听?见声音跑出来?迎接他们。
“大米,晚上我们吃顿好的!”姜勤抱着大米的脑袋亲了亲,心里的悲痛渐渐被大米抚平。
于策洗完手将煤油灯点?起来?,黑暗的屋子瞬间明亮,锅铲声和缕缕炊烟萦绕在?屋子周围。
翌日,村里的众人得?知是中毒后,群起激愤,扛着锄头就要把隔壁村打趴下。
村长这会?也不说什么,甚至让大家穿厚实点?,多拿些家伙把式去把那几人捉出来?送衙门!
姜勤跟在?后面,手里被旁边的小哥儿塞了根木棍,“拿着,等下凶一点?,我们要去讨回我们的一切!”
“好”姜勤被他的语句镇住,又见哥儿确实真心实意,道了声谢后手里拎着根粗木棍转头向于策扬了扬,“怎么样,看得?出是很厉害吗?”
于策瞧着他的模样,低头笑了声,“嗯,看得?出。”
“很厉害。”
推销员小姜上线
初夏的风总是柔和,却在那一瞬有些肃杀之?意。
对面村的人?看见拿着棍子、镰刀、锄头?的人?站起来,腿脚不错的转头?就往村里跑,不肖几?刻钟,村庄的村民?也拿着东西出来,两方对峙。
姜勤看着飘扬而起的树叶,暗自点头?,看来类似于金庸书本上的战斗一触即发,不知道对面村的战斗能力如何,甚至开始幻想会不会真的有个绝世高手或者一个轻功了得的人?出现。
胡成被人?群簇拥上前,与村长面对面站着。
“陈道,你带这么多?人?来我们村有什?么事?还带着家伙把式,怎么,是想把我们村铲平了给你们?”胡成见此?场景心底其实?有一瞬慌乱,但仔细一想,对面根本无人?得知下毒就是他们村干得,况且就算是知道了,看他们村人?都没事人?的样子,又有谁相信是下毒呢。
如此?想着,他心中?那一丝愧疚霎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胡成,我不是来和你费口舌,你到?底干了什?么事,大家心底都清楚,不必在这打马虎眼。”村长摸了下长胡须,笑道:“况且我们来这,也不是来同你们讲道理的。”
这事若对面硬要赖掉,也不是赖不掉,但他偏是要让人?狡辩赖掉的机会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