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婶转念一想,忍不住低低地笑了。
“如此说来,倒是我们杞人忧天了。”
老爷子对老太太和徐二叔的不满已经到了极致,她们只要坚定地站在老爷子这边,那任凭老太太凭空起浪,事态也绝不会脱出控制。
桑枝夏不置可否地弯唇一笑,顺手还拍了拍徐嫣然不安的小脸。
“不会有事儿的,放心。”
有了桑枝夏的话当定心丸,许文秀和徐三婶也不慌了。
至于老太太打算破灭后的失声痛哭,充其量就可算作是忙碌之余的耳畔杂音,只要没有威胁,哭再大声也无人会。
老太太关上门在正屋中哭骂了一日,到了傍晚好像就更不舒服了,连饭都不愿意出来吃。
她的三个儿媳碍于孝道的约束,硬着头皮轮番进去看了一眼,出来的时候都顶了一脸的唾沫星子。
桑枝夏识趣得很。
老太太本来就不喜欢她,这种时候她就不必跟着去凑热闹了。
更何况她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儿要办。
要买的高粱已经于今日一早送到了家里,酿酒的事儿必须得抓紧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再动手时流程就顺手了很多。
除了耗时相对长久的高粱酒,她在天黑之前多酿了一缸子米酒放着。
米酒缸子放在温度相对高些的灶边,借助热灶的余温催化,等徐璈从山里回来的时候,澄出杂质的米酒说不定就能一起带到县城里去卖。
除此外,还有另一件事儿。
“南山下的那些地我之前挖开看过,土质尚可,可荒废多年肥力不足,在开春耕种之前,最好是能腾出手来沃一些肥,翻土之前将沃好的肥掺下去,这样种出来的种苗和预估的收成会相对好很多。”
粮食的产量跟很多因素息息相关。
土壤的肥力,粮种的品质,以及撒种耕种期间的管续肥,这些都可以成为决定性的因素,一步也不可忽略。
老爷子对耕种一道不甚了解,闻言愣了下说:“如何沃肥?”
“干稻草,枯枝烂叶,磨豆子剩下的豆渣,喂鸡的谷糠,家养牲畜所有的粪便,这些东西混在一处长时发酵,发酵好了就是最好的肥料。”
简单地说,生活中常见的很多东西都可以是沃肥所需的材料,他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些东西都收集在一处,以便可得到更多用得上的肥料。
老爷子本想说之前烧炭的炭坑是个不错的选项,桑枝夏却说:“沃肥的过程中异味大,在家中多少有些影响,所以我打算直接去地里挖个肥坑。”
虽说多了来回折腾的工夫,却可确保家中不受异味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