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承认你公司犯下的商业贿赂罪。”
陆渊给支票签名的手一顿,冷冷扯了下唇角,“检察长,协议里好像没有这条吧。”
“在今日之前,外面媒体不也报道声称你们觉不接受和解?”格里斯挑了挑眉,以一种极其讥讽的神态。
“您若有充分的证据证明陆某犯罪,又何必光临这间和解室呢?”陆渊分毫不让,目光死死锁定格里斯,“格里斯先生,您该不是害怕丢了汲汲营营多年的——百分百诉讼胜率?”
这话说得百分百挑衅和轻蔑。
格里斯眉头瞬间倒竖,像一头发怒的雄狮,“陆先生,你未来任何商业行为将置身于sec的监管之下。相信我,有顾小姐的配合,获得关键性证据只是时间问题。”
“不仅如此,没有家族企业,也没有sec监管。”
“所有一切,直接全部改为终身禁令。”
“你再不能证券交易,不能机构交易,不能代个人交易,你的一切资本禁止以任何形式进入金融市场。”
禁止一位资本家进入金融市场,这无疑是彻头彻尾的囚禁与打压。
羞辱,绝对的羞辱。
全场一片哗然。
陆渊眉眼沉了下去,握笔的指尖一滞,纯金的钢笔笔尖在大力之下瞬间分岔,激溅出大朵墨水,染上污渍的支票像是被轰炸后的废墟。
谈判就此宣告破裂。
“呼——”
狂风暴雪夜。
厚沉的乌云遮天蔽月,狂暴的风雪肆无忌惮呼啸着,似乎要将黑暗布满世界每一个角落。
两盏明亮的轿车车灯刺破黑暗,照亮雪封的高大的雕花铁门,随后驶进这幢藏娇的庄园。
而同一时间,这幢庄园的三楼,从窗外眺望女主人所居卧室,灯火通明,奢靡的香薰弥漫整片空间。
豪华的百平房间内,鎏金银的水晶镜前,顾漪端坐着,凝视着镜中的盛装的自己。
少女描着高挑的眼线,深邃暗黑系的眼妆,烈焰红唇,一身蓝血香家的重工高定礼裙,热烈而又张扬,宛如嗜血怒放的玫瑰。
她满意地勾了勾红唇,最后从金丝珐琅盒中拿出项链戴上——那条帕拉伊巴,色泽如马尔代夫的海,纯澈无比。
红裙与蓝调宝石。
最高对比度的两个色彩,在顾漪身上碰撞出一种极具冲突的美感,一如她周身升腾起的凌厉无比的气场。
随t后,她静静地阖上眼,等待最后的决斗。
她知道这应该就是她与陆渊最后一次见面了。
自从她被陆渊以爱为名的绑架,以及江女士的病为要挟,被他带离魔都,软禁于这ny郊外的庄园。
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健康,失去了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