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那么折腾过,不能再伤着她了。
他按捺心底欲望,这一晚,他们只是相拥而眠。
翌日,两人一起去了贺家。
贺家一楼有个很大的茶室,偶尔贺正国会用这里和下属开临时会议,现在被律师要求过来的人都站在这里。
郁溪也看到了贺佑之,这次贺佑之只是看了她和贺清寒一眼,就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就好像他们是贺家其他亲戚那样,他眼底也没有太多情绪。
房间很安静,律师开始宣读遗嘱。
中途被付婉雯打断,原因是,老爷子留给贺清寒的股份,居然比留给贺佑之的还多。
付婉雯情绪很激动,“这遗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老爷子真是这么说的?”
周围还有几个贺家亲戚,都忍不住看向她。
贺正国沉声说:“别打断人家读遗嘱。”
付婉雯只能压抑着火气,继续往下听。
然而接下来,她更沉不住气了。
老爷子虽然给贺佑之也留了股份,但是有要求,勒令他必须出国完成研究生学业,才能在律师协助下正式签署股权继承协议。
这不就是摆明了要将贺佑之赶出去吗?
付婉雯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佑之心里却明镜似的,老爷子这是有意,怕他性子冲动还会再找郁溪和贺清寒麻烦,所以先让他出去冷静个两年。
一想到爷爷直到临死还在为他操心,他心口就有种难以言说的窒闷感。
他也是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到底给身边的人带来了多少麻烦。
付婉雯还想张口问律师,贺佑之将她拦住了,“没事,妈……我听爷爷的。”
付婉雯只觉得心疼,明明自己的儿子原本才是正统的继承人,是天之骄子,现在居然眼看着就要屈居于一个私生子之下了。
老爷子的财产核心就在股权,其他房产基金之类的,也都分配了,令郁溪意外的是,居然还有留给她的东西。
而且是律师亲在宣读遗嘱之后拿给她的。
那是一对戒指。
律师说:“这是老爷子最后那段日子托人定制的,还花了大价钱要对方赶工,或许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但……他没来得及亲自拿给你们,戒指是昨天才送到北城,老爷子说戒指这东西,不能用别人的,送给你们这个,希望你们结婚时能用得到。”
郁溪立刻就想起,在订婚仪式上,她和贺清寒交换的戒指,也是贺爷爷定制,但那是为她和贺佑之做的。
那戒指,自从订婚典礼之后,她也没有再戴,贺清寒就更不可能戴原本为贺佑之做的戒指了。
没想到贺爷爷这么细心,想到了这点。
想起贺爷爷,她心底有些难受,接过了装着戒指的盒子,和律师道谢。
这会算是开完,付婉雯不依不饶地跟着律师问东问西,总觉得遗嘱有问题。
而郁溪和贺清寒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贺家。
出了主屋碰到贺正国,贺正国也只冷冷看了他们一眼。
等上了车,郁溪和贺清寒说:“贺叔叔看着好凶,我觉得他现在对我们意见很大。”
贺清寒倾身为她系安全带,一边说:“在医院那天,我直接走了,他大概觉得是驳了他的面子,有情绪也正常。”
郁溪扯扯安全带,“可你回来了,也送了爷爷啊。”
贺清寒说:“无所谓,他不重要。”
郁溪心里还是不太舒服,不过她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装着戒指的盒子,又笑了,“还是爷爷好,你看这个……”
“这是爷爷对我们的祝福呢。”
她打开盒子,将戒指拿给他看。
女戒镶了粉钻,男戒是素圈,铂金材质,折射出的微光映在他眼中。
他看到郁溪笑得眉眼弯弯,她看起来很开心。
忽然之间,他想起了贺老爷子,那个甚至连话都很少对他说的老人,曾经他非常在意这种漠视,可此刻,这对戒指让郁溪很高兴,也确确实实让他感到了一丝暖意。
和她在一起,能被认可,被接受,被祝福,原来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