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苏云牧见势不对,立即出声制止。
见是苏云牧,守门捕快忙恭敬道:“卑职见过大人。”
苏云牧走上前,瞥了一眼那名年轻男人,并不认识,遂向守门捕快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回禀大人,这人偏说自己是衙门原来的捕快,但却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卑职也没见过这人,就想着让他赶紧走,他却仍在这里胡搅蛮缠,分明是不把我们衙门放在眼里。”守门捕快指着年轻男人,告状般地解释道。
年轻男人一时情急,没注意守门捕快对苏云牧的称呼,边说边凑近苏云牧,“这位小兄弟,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衙门的捕快,你能不能帮我把张德张大哥叫出来,他能为我作证。”
守门捕快不悦地推搡了一下年轻男人的肩膀,“嘿,你小子使唤谁做事呢?知不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谁?”
年轻男人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后知后觉地问道:“他、他是谁?”
“老实跟你说吧,这位就是…”守门捕快正欲介绍,就被苏云牧打断:“够了,你去叫一下张德罢,只是确认下这人的身份而已,费不了多长时间的。”
守门捕快只得道:“遵命,大人。”就转身离去,留下苏云牧两人。
苏云牧看向年轻男人,略一思索,问道:“你是不是姓赵?”
年轻男人点头,“对啊,我是姓赵,不知小兄弟叫什么?我们之前见过吗?”
看来这人就是当初他刚来衙门时,张德口中那第四个捕快,苏云牧心中有了计较,言简意赅道:“我叫苏云牧,是定安县的新任县令,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欸!?什、什么?你说什么!?”年轻男人错愕道,显然不太能接受自己眼前的人就是定安县的新县令。
没必要这么吃惊吧,苏云牧想着要不要再重复一遍,这时守门捕快和张德小跑着赶了过来。
张德道:“大人,您找卑职有什么事吗?”
苏云牧用下巴微一点年轻男人的方向,问道:“他,你认识吗?”
张德看去,惊喜道:“小伍!你小子居然还知道回来!”
年轻男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讪讪笑了几声,“好久不见,张大哥。”
守门捕快面色不豫道:“你们注意点,大人可还在这里看着呢。”
张德连忙收起喜悦的心情,介绍道:“大人,这小子叫赵伍,是在您上任之前,和我一起担任衙门捕快的,您看能不能…”
苏云牧:“既然是自己人,就全权交给你安排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聊了。”
张德:“多谢大人!”
“嗯。”苏云牧点头,转身离开。
张德则一手勾搭住赵伍的脖子,拉近两人的距离,小声炫耀道:“哥对你好吧,你都已经回家这么长时间了,哥还替你求情,让大人留你在衙门当差…”
赵伍有些走神,没怎么注意听张德的话,只一边默默点着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苏云牧离开的背影。
张德用力摇了几下赵伍,“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对了,你娘的病好了吗?这么快回衙门不要紧吗?”
赵伍这才回过神来,收回余光,勉强笑着回应道:“都好都好,我娘一切都好。”
衙门小院内,陆小鸣拿着一把长扫帚正扫着地,苏云牧找了过来,“陆小鸣,我有件事想向你打听一下。”
陆小鸣:“嗯?什么事啊?少爷。”
“你能不能…”苏云牧稍显迟疑,紧接着下定决心道:“和我讲一讲盗侠的那些事迹。”
陆小鸣先是一愣,手中的长扫帚没抓好,“啪”地一下应声倒地,继而嘴角又止不住地上扬,用十分欣慰的语气感慨道:“少爷!你终于开窍了!”
就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他才不想问的。
苏云牧冷漠脸,“你能别这样吗?不然我去问其他人了。”
“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陆小鸣用脚尖挑起扫帚,一把抓住,顺势在手中抡了一个圈,开始以说书人的口吻讲述起盗侠的故事来。
“盗侠燕无影,乃盗中之侠,他人如其名,轻功高超,是来无影去无踪。在过去,他锄强扶弱,劫富济贫,专门替百姓惩治那些贪官污吏。”
“记得在翠华城曾有一个大贪官,表面上高风亮节、两袖清风,背地里却是鱼肉百姓,无恶不作。”
“盗侠途经此地,偶然听说这件事,当即出手,于夜里潜入那贪官的宅邸,盗取了贪官种种恶行的证据。”
“然后你猜怎么着?”陆小鸣挑挑眉,一副你快来问我的样子。
“然后怎么了?”苏云牧配合着问道,说话的语气却没有任何起伏,毫无波澜。
陆小鸣继续绘声绘色地讲述道:“写有那个贪官犯罪证据的草纸撒遍了翠华城每个角落,只一天时间,翠华城的所有百姓就都知道了那个贪官的恶行。”
“等那贪官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他犯了众怒,被全城百姓声讨。这事也很快传到了皇上的耳中,为息众怒,皇上只得把那贪官收押问斩,以儆效尤。”
苏云牧问:“朝廷被打了这么大一个脸,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盗侠吧?后来是不是悬赏黄金千两抓盗侠来着?”
“对对对,这也导致后面发生了更加精彩的故事。”唐小禾提着一个菜篮,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加入了两人的对话。
苏云牧问:“怎么个精彩法?”
唐小禾接替陆小鸣讲述道:“盗侠虽然被通缉,但却始终没人抓到他,甚至连见过他的人都很少,人们只知道凡是盗侠来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枚由褐黄色纸张迭好的特殊纸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