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辞叹了口气。
陆晚音可以无视谢家人,但自己的男人还是要宠一下的。
她冲着折返回来,看热闹的侯元基道:“皇上命你两个月内将我们押送到蛮荒,你再这样看笑话下去,可就没时间了。”
“到时候入了冬,天寒地冻的,你可就得拖着病体残躯赶路了。”
侯元基是个娇生惯养的纨绔。
要是真生病了,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让他休息。
但他也不想如陆晚音的愿,嘴硬道:“本官有的是钱,随时都能定做个松软舒适的马车。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本官,等你相公那个废人生病了,本官定要日行千里。”
囚笼四周无任何遮挡,疾行之时,必会搅起狂风。
其心肠不可谓不歹毒。
陆晚音幽幽道:“我记得有一次看见母亲算那铺子的账,只一个月,好似就有五千多两的进账。”
她回头看了眼谢璟辞:“你说我们若是留下铺子,用这些钱去打点蛮荒的官差,是不是能……”
侯元基一听“五千多两”就坐不住:“那已经是我的了!”
一开始,她只是想要坐囚车而已
“瞧你那点出息!”
陆晚音嘲讽一声,往打得不可开交的谢家人方向,扬了扬下巴。
意思很是明显。
堂堂侯氏嫡子,侯元基还是第一次被这般指使,倍感屈辱。
但他舍不得那能月赚五千两的铺子。
恼羞成怒之下,他抄着马鞭往一旁的解差身上抽。
“狗娘养的,还不让他们停下?等着本官亲自动手吗?”
解差挨了一鞭,后背火辣辣地疼。
也顾不得查看,连滚带爬地吆喝手下,将谢家众人喊停。
打红眼的人显然没那么容易停下来。
几个解差被误伤无数次,彻底火大了,撸起袖子朝谢家人一顿揍。
一群软脚虾,哪能抵抗得住这种常年习武的解差?
没过多久,个个都躺到地上抱头求饶。
“官爷饶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官爷放过我吧!”
解差往地上啐了一口:“老子让你们停下来你们不停,非要逼老子动手,都是一群贱骨头!”
就在这解差的三尺之外,周氏捂着肚子疼得直哆嗦。
她身上被二房、三房的那群男女老少用木枷不知撞了多少遍。
脚被踩了无数次,手险些被掰折。
头发也被扯掉了好几把……
为什么啊!
一开始,她只是想要坐囚车而已!
囚车!
只是囚车!
不是龙椅!
怎么就让她落得这般地步?
周氏万般不甘心,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抬眼往囚车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