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远是她这么多年,第一位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她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吐露,更是极大地满足了白伊来的占有欲。她希望能够和安斯远继续保持联系,这是她心中,小小的卑劣想法。
安斯远帮助她很多,她不能太过吝啬。
可是安斯远却反过来感激她,让她心中那贪念生长。
一切的发生,都顺了白伊来的心意。
白伊来面色阴晦不明,夹杂一丝欣喜,对安斯远饱含歉意道,“很抱歉,让你会想起不好的事情。”
“我甚至觉得,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安斯远很优秀,她到哪儿都能够成功,这是时间的问题。但是白伊来,若她没遇到安斯远,她只能按部就班地在小圈子里自生自灭。
眼中平静得如湖泊,安斯远微笑,拉开和白伊来的距离。那股幽香走远,白伊来有些不舍。
安斯远歪头,一如既往地讨俏,“你觉得你最近和大家相处地如何?”
“很好,不如说……”白伊来的喉咙动了动,“是你教得好。”
是安斯远无端闯入她的生活,给她的生活带来不一样的色彩,改善她的生活轨迹,引导她往好处前进。
“我没教你什么,是你自己学得很快。”安斯远谦虚回话,眼中波光一闪,忽而想起下午陈小叶的邀请。
她顿了顿,朝白伊来问道,“下午遇到陈小叶,她问我俩有没有时间,周末出门聚一聚。”
“我都行,周末很空。”白伊来回答。
倏尔,交谈融洽之际,安斯远的手机响起,她瞥了眼,对白伊来说,“工作电话,朋友联系的,今晚我可能有些事情,我先走了。”
白伊来没拦,安斯远提起门口的垃圾,捧着湿透的衣服,道了句,“衣服下次见面还。”
白伊来礼貌道别,随后安斯远关门,脚步声急促。
她走到楼梯口,这才悄悄地看向手机屏幕。
来电显示“老妈”。
安斯远走到研究生楼下方,确保周遭没有认识的人,划过接通键,接听电话。
“喂,妈,有什么事情吗?”
夜晚的校园很安静,安斯远的话语显得尤为突兀。不时有放养的流浪猫经过,经过绿化带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
“阿远,你在博明过的怎么样啊?差不差钱?过得好不好?这快一年没给你打电话,怕你不接,你最近怎么样了?”电话那头是女性温润清晰的声音,蕴含着满满的关切。
“听小黎说,你最近都不接管公司,全盘交付给她…妈不是催你干活,就是怕你一直脱离日常生活,想不开啊……”
很久没听到母亲的关怀,安斯远的心头一暖,她轻哼着,回答母亲的问话,“妈,我过得很好,最近在和黎玟谈论新的项目,已经开始工作了。”
“新项目怎么样?缺不缺钱?要不要妈帮忙?”
母亲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安斯远一懵,顿了下,笑道,“妈,就是一个小项目,开展着玩玩,钱我一直都不缺,不用你担心。”
博明大学出东门左拐,是地铁站的c口,入站口刷脸进入,安斯远讲着电话,恰巧赶上一趟地铁。
地铁坐三站,穿过博明大学,博明理工,博明师范等多个高校的范围,步入高端的居民区。博明市中心有一巨大的人工湖,种植一大片高调的绿化植物,环境优美,景色宜人,位于博明市中心,距离商业区和各大高校都近,是很多人眼红的房地产。
下了地铁,安斯远步行约莫二百米,刷脸进入一所高档小区。小区治安很好,光是一个入口便有两位保安。入大门,入独栋门,坐电梯都需要验证身份。坐电梯到17楼,出电梯右拐,还需推开一道半敞开的防火门,才算到家门口。
解开密码锁,进门,换了鞋,安斯远趿拉着拖鞋把衣服丢进阳台的衣篓。同絮絮叨叨的母亲挂了电话,回神发现已经晚上九点。
平常上夜班,这个点还没下班。今天秦姐临时有事,提早打烊。秦姐经营的小酒馆氛围良好,却一直勉强维持基本生计,和秦姐这人随心所欲的开店风格有关。
在白伊来那儿洗了澡,安斯远换上睡衣,打算上床休息。
脱衣间隙,发丝不经意间挂上脸颊。她微微怔了下,伸手撚着发尾细细嗅了嗅。
是白伊来身上的味道,清爽的药草和花香的混合,清雅朴素,安斯远不禁在脑海中勾勒出那人的模样。
半晌,安斯远猛然惊醒,自嘲地低语,“…到底在干什么,为了那种人。”
她轻轻撩开厚重的手镯,扣着手腕,眼中盖上一层阴翳。
……
博明市夏天来得早,才五月出头,白天的气温直逼三十度,周末出门的人群大多换上清凉的夏装。太阳不算毒辣,仍刺得人皮肤烫烫的。
周末聚会是李佳航组织的,地点定在学校后门商业街的夜店,正规场所,经常有各种网红来驻唱或者伴舞。
白伊来没去过这地方,站在门口久久不肯进去,陈小叶规劝许久,仍不见效果。正当二人僵持之际,安斯远从后方走来。
黑色无袖紧身背心,下身是宽松的米色工装裤,腰间挂着装饰性的铁链,性感而又帅气,令人的眼神忍不住往她身上瞟。
“不进去?”安斯远挑眉,疑惑道。
白伊来今日是一条朴素的洁白碎花裙,连装饰都很少,她整个人清秀得像一张白纸。
瞧见是安斯远,白伊来的心不知为何,安定不少,她若有若无地往安斯远身旁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