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泽,来,过来坐这里。”族长示意,让他做在旁边空位上。往常,他一小辈,哪有这种待遇。
叶明泽倒不急着入座,先挨个给众长辈添了茶。
“大哥,怎么咱家风水都跑你这里来了?”二爷爷惯会打趣。
三爷爷:“大哥家好了,难道还会放着咱们不管?”
别看爷爷三兄弟平时往来不多,感情在那摆着呢!
以爷爷的为人处世,妯娌之间可以有矛盾,兄弟间却必须得打断骨头连着筋。几十年的兄弟之情,已经不需要靠常走动维系。无事时各忙各的,有事了,自然而然会想起兄弟。
“现在还不好说。举人想做官,没有关系难啊!继续考的话,以他们两人现在的成绩来看,想一次就考中进士很渺茫。”爷爷顿了顿,“刚才则全就跟我商量,明年春闱他没什么把握,就不去了。接下来三年,先把亲给结了,再看看有没有机会授官。明泽,还没问过你,你有什么打算?”
“爷爷,这次我也不考,没什么把握,等下次吧。”
“嗯,行。你们俩自己把握,我们几个老头子也不甚懂。”
没说一会,饭菜就上了桌,大家放开肚子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话题变得不着边际,众人吃饱喝足,慢慢散了。
叶明泽喝了不少酒,脸色微醺,脚步有些微凌乱。听到声响,蒋敬之打开门,上前搀扶着他,喂他喝下醒酒汤,这个是秦妈早先就准备好的,一直在炉子上温着。
“怎么喝那么多?能喝也不是这么个喝法。”
“喝醉不是还有你照顾?”叶明泽神智还算清醒。
蒋敬之不再跟他掰扯,帮他梳洗一下,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上午,叶明泽打算去看看蒋敬之嫁妆田的收成。红薯和小麦都收了,这些天正在收土豆。
蒋宅地窖,麦子一袋袋整齐地码着,红薯则直接堆在角落上。叶明泽还看到一些花生,就那么散乱的堆着。花生衣可以补血,以后让蒋敬之多吃点花生,对他有好处。
当初,蒋敬之买地的时候,春播基本已经结束,反正,地到他手里时,四十亩田全都种了庄稼。当时这些都是张伯在管,叶明泽也就没有多问,以致他现在才知道那地里五花八门地种了不少东西。
花生,大豆绿豆红豆,甚至还种了一亩地棉花。这里光照度将将够棉花生长所需,因此产量不高,叶家村很少有人种植。
一亩地棉花,再次总能收个一百来斤吧?正好给家里人都换上新被子。叶明泽没把媳妇当外人,他也没有用媳妇嫁妆可耻的观念。从成亲那天起,他们两人就是一体的。在自己还没有能力时,花媳妇的钱,他毫无压力。
田地收获,他根本没打算卖。古代粮食产量本就不高,今年还碰上旱情,粮食收获更少。在这里,闹灾荒时,有银子都买不到粮食,还是多储备一些粮食才能安心。
古代安全保障确实不高,因此家家户户都有存粮的习惯。
今年十亩上等田的小麦只收了一千八百多斤,正好装了十八袋,堆在一起也才一小堆。红薯每亩差不多能收三百五十斤,减产不多。
看完之后,叶明泽有了计较。蒋敬之没什么意见,他一个大少爷,当时是往官场培养的,田产铺面之类都不归他管,他都没接触过,哪能提出什么有价值的建议。
既然短时间内,粮食收获不能卖,那他们两个就没有收入来源。叶明泽想起他手里还有三百两银子,昨天匆忙都没来得及告诉蒋敬之,现在说也不迟。
两人稍一商量,最终还是决定按原计划,买一条船,不用太大,当然大船他们也买不起。
回家后,叶明泽找到父亲:“爹,渔船去哪买?”
“谁要买船?”
“你儿媳妇啊。”
“要买多大?”
“两百两银子的预算,能买多大就买多大。”叶明泽只能拿出这么多,剩下一百两还可以买点田产或山林。
“行了,这事我来弄,你别管了。”叶父果断接过买船的事宜,“船买了,你们谁用?”
“敬之不是有十来个下仆吗,农闲时我带队,让他们跟船。”
“都举人了,你出海,我都不放心,更不用说你娘了。”叶父持反对意见。
“爹,摔个跤都可能没命,有什么事能保证绝对安全?这样吧,爹,到时候我跟你们一块出几次海。”
“行吧,鹰长大了总是要飞的,你娘那你自己说去。”
“嗯,知道了。”
叶明泽回到屋里,翻出戒盒。昨天忙忘了,府城带的礼物都还没有分发。
“敬之,这个给你。”叶明泽拿出刻有‘泽’字的那个银戒指,戴在蒋敬之左手无名指上。自己则拿了另一个,让蒋敬之帮他戴在同样的地方。
这对戒指一看就是同一款的,不用叶明泽解释,蒋敬之自己都能猜到大概意思。
戒指简单又大方,戴在手上很有美感。蒋敬之嘴角弯出更大的弧度,看来不是他一个人动了心思。
“怎么样,还算满意?”
“脸皮真厚。真不知道婆婆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该不会是捡来的?”蒋敬之适当回击。
“呦,不得了,嘴皮子都变利索了。”
“你就贫吧!”
“行了,不跟你扯了。刚才走了一圈,累不累?要不你先休息会,我去处理下礼物。”
“行,你自己忙去,不用管我。”
都半上午了,叶明溪叶明江两个都不在。
“小妹,剩下的络子编出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