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这样就不用担心这对美丽的眼睛离开我了。”
他喜欢这对眼睛,因为就和简清一样,乌黑得像玛瑙,又亮得像天边的星辰。
为了防止傅临筠被痛死过去,江沉给他打了一种可以吊着他命的针剂,这样既能感受到巨大的疼痛,还不会死去。
江沉很清楚眼前这个人是谁,因为他的小清的今天都是傅临筠早就的,所以他要折磨傅临筠,让他在痛楚中度过每一天,让他在痛苦中忏悔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我不是你的傅临筠(修)
被江沉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傅临筠仅剩一口气躺在大床上,床单上都是血污,他的双手依然被钉在上面,血早已干涸不再流淌,整个卧室都是刺鼻的气味。
江沉倚靠在阳台上的长椅上,耳边有道熟悉的声音说:“江沉,若有来世,小清不想再遇见你了,因为痛。”
“不要,小清!”
江沉从梦中醒来,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心口痛到像有千万把利剑穿过。
即便是当年母亲去世,他也没有失去简清这般痛过。
他像疯了一样,从阳台冲进房间,眼前出现了幻觉,床上躺着的人不再是傅临筠,而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少年,简清。
望着眼前鲜血淋漓的一幕,江沉崩溃了,他跪在床边,“小清,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求求你……原谅我……”
“小清……你为什么不理我?是不是生我气?是不是在怪我没把你弄干净?我这就给你洗脸,我们干干净净的好不好?”
江沉疯了,像对待珍视之物一样仔仔细细地给傅临筠擦洗身子,把他擦得干干净净的,一具茍延残喘的身子任由江沉这个疯子捣弄,傅临筠也无力挣扎。
他残存的意识都是在诅咒这个男人,诅咒他这辈子都得不到所爱。
江沉给傅临筠换了间房,给他眼睛上缠了纱布,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吓人。
他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这张苍白得脸颊,心动之时,他会低头俯身,在那被他封得像破布娃娃的唇上啄两口。
“小清,今天的天气不好,外面下起了小雨,阴沉沉的,就像我的心情一样糟糕。”
傅临筠微弱地呼吸着,若不是那暴露在空气里的胸膛还在上下起伏,江沉一定也会认为他已经死去了。
“老婆,你喜欢项链吗?”江沉抚摸着傅临筠的心口,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跳,“我把你的眼睛做成项链,我们一条好不好?”
如果傅临筠能开口说话,他一定会骂江沉丧心病狂。
现在的江沉完全没了理智,他已经被傅临筠的那些话逼疯了,最深处的那根恐怖的神经占据了理智,让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江沉用银子把那两只眼球封在里面,做成了两条眼球形状的项链。
一条戴在了傅临筠的脖子上,一条,被他用来珍藏。
别墅里没吃的了,江沉关了门出门买食物。
路过一家广场,led上贴着简清和温洛笙恩爱亲密的照片,简清笑得灿如暖阳,仿佛这个世间万物都不及他一笑。
江沉看得沉醉,唇角不自觉的勾起,笑着笑着就哭了,原来,傅临筠说得没错,他这辈子都得不到所爱。
有电话进来,江沉擦了眼泪,划过接听,是女儿学校打来的。原来现在已经五点多了,他还没有去接妮妮回家,学校老师不得不打家长电话。
江沉接了女儿,带孩子出门吃了饭,又陪孩子玩了会儿,这才驱车离开回家。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江沉在黑暗中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道身影即使他死去,也不会忘记。
因为……
那是简清啊!
简清也看到了刚回家的两父女,他身子一怔,像是小偷被主人抓了个正着一样,拢了拢衣服埋头就要离开。
许是因为妮妮是简清生的,所以自己爸爸及时换了张脸,妮妮也能认出来。
她挣脱了江沉的手,小跑过去抱住简清的腿,哭喊着,“爸爸,你别走,妮妮好想你。”
简清一愣,低头一看,妮妮眼泪汪汪的正仰头看着他。
这眼神,这脸,简清好像在那里见过。
头好痛,只要一往深处想有就好痛,让他难以忍受,痛苦的蹲在地上。
妮妮抱着简清哭,不停地喊他爸爸,不停地刺激着简清被封存的那根记忆。
而江沉,则是站在一边,看着这对父子,一动不动。
“爸爸你不记得妮妮了吗?我是你的女儿,我是小妮妮,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妮妮哭得带雨梨花,简清抱着头痛苦,他想推开妮妮走的,可是这孩子哭得叫他心里疼,却怎么也无法去推。
“简清爸爸,妮妮好想你,别走行不行?妮妮不想做单亲家庭的孩子。”
这一刻,简清的心仿佛要灼烧起来一般地疼痛,画面如同潮水般袭来,十六年前到几个月前经历的一切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的脑海里翻腾、旋转!
杏子树下和江沉相遇,情窦初开的诺言翻腾起情潮暗涌,被赶出医院掀开离别。
彷佛还能感受到,简清初见江沉时那张红透的脸和小鹿乱撞的心,耳边仿佛还可以听到他告白的话语。
记忆沉溺在他的温柔乡里,让简清幸福得几乎就要死去。然而下一秒,那幸福瞬间转化为冰冷的痛楚,寒意不断侵蚀着他的脑袋。
他似乎能隐隐感觉到温暖的双手,那样留恋,那样不舍的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