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渊拧眉,似乎在刹那间明白了什么。
云惜她……这不是胡闹吗?
他都说了,不让她瞎掺和,结果她一意孤行,偏偏要自作聪明。
这下好了,她没弄死应汵晚,反而将自己搭进去了。
按理说,云惜的计划会成功,会顺利将应汵晚推入湖里。
可现在摆在眼前的结果,却是云惜跌入了水里凶多吉少。
“嘶……”傅南渊正在思索着,应汵晚恰在此刻悠悠醒转,她有些迷惘地看着傅南渊:“夫君,我这是怎么了?头好疼啊……”
“我想起来了,云惜拉着我去湖边看鱼,可惜我风寒严重,衣衫又单薄被凉风一吹,就头疼欲裂起来……然后,我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傅南渊将她扶坐起来,他眼底满是狐疑地问:“所以你不知道云惜跌入湖里的事?”
应汵晚一怔,满眼迷惘地看着傅南渊。
“云惜坠湖了?我……我昏过去了啊,我不知道啊。”
“云惜呢,她现在如何了?”
周氏的呜咽哭泣声音,隐隐传了过来。应汵晚摇摇欲坠地站起身来,朝着内室走去。
“云惜……她这是怎么了啊?”
她眼底满是急切,一副担心无比的模样。
傅南渊看她神色不像作假,所以打消了心内的疑虑,看来她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纯粹是巧合。
他随着应汵晚入内,去看傅云惜的情况。
周氏看见应汵晚进来,她眼底满是恼怒,她想要冲着应汵晚发火,却见儿子冲着她摇头。
周氏无奈,只得将满腔的怒火压下去。
她佯装关切地询问应汵晚:“晚娘,你没事吧?”
应汵晚眼睛通红,低声咳嗽几声,柔声安抚周氏:“娘,我没事,就是苦了云惜。她原是好心拉我去湖泊游玩,谁知我风寒太重昏了过去,也不知道云惜好好的怎么会坠湖了。”
“娘,你也别太担心……云惜应该没什么大碍。她单纯善良,定然会逢凶化吉的。”
周氏没精力与她演戏,她只担忧地看着傅云惜苍白的小脸。
大夫诊脉结束。
周氏焦急连忙询问:“怎样?情况如何?”
大夫眉心紧皱,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须:“傅姑娘腹中喝了很多水,我虽然想法子让她咳出了许多,可到底还是留一些水在她身体内。”
“估计会在一定程度上,损伤了她的身体。我医术有限,恐怕无法完全消除她的病症。府上若是有人脉,倒是可以请太医院的太医过来诊治。”
周氏彷徨无措地看向傅南渊,“阿渊,你可一定要想法子救救云惜啊。我们眼看着要过上好日子了,云惜要是出了事,可让我怎么活?”
傅南渊沉吟半晌,“我想想法子……”
周氏目光流转,她拉着傅南渊出了屋子。
应汵晚淡淡抿唇,她如何还能不明白周氏的心思?估计,是要让傅南渊去求秦诗柔。在这京都,傅南渊除了能去求秦诗柔,依靠秦家,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人脉?
大夫在屋内开方子,除了应汵晚倒是再没旁人。
她扫了眼门口处,走到了大夫身边。
她看着鬓发半白,却脊背挺拔眉眼清朗的李大夫,她的眼睛有些酸涩的厉害。
她清楚地记得,前世傅南渊利用她登上高位,皇兄母后他们惨死后。周氏就重新给她下毒,她对这一切浑然不知,最后是这位李大夫看不过去,偷偷告诉她真相的。
谁知第二日,她便听下人偷偷议论,说李大夫昨夜从傅家离开后遇到了劫匪,他被捅了一刀当场毙命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