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在外面,再也忍不住了。
她冲进来,指着应汵晚破口大骂:“贱人,你还在装蒜?”
“不是你对云惜下毒,还能是谁?你定然是知道了……我们对你下……”
“娘……”傅南渊脸色铁青地打断周氏。
周氏实在是被气糊涂了,她自然察觉到自己差点说错了话。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角。
应汵晚撑起身子,满脸都是委屈,她红着眼睛看着周氏:“娘,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居然招来你的猜忌与咒骂。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何要这样诋毁我?”
“这些年,我对傅家付出的一切,难道还不够吗?你还要我如何?是不是夫君考上了功名,你们就嫌弃我是孤女,是身份低贱的农妇,所以要随意寻个名头污蔑我,要将我休弃,将我赶出傅府?”
她实在委屈,声音不由得拔高起来。
门外站着的婢女,探头朝着屋内看了一眼。
傅南渊心头一跳,她这番话倒是戳中了他隐藏最深的隐秘事,这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
他看着应汵晚委屈痛苦的面容,没有半分作假的样子。
他一时心绪复杂,辨不清楚,她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无辜……
应汵晚看着傅南渊不信的模样,她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
“我这条命是夫君救的……若是夫君婆母觉得我碍事了,用不着我了。那我就将这条命还给你们……”
她说着,便要一头朝着墙壁撞去。
傅南渊吓了一跳,他连忙冲上去搂住了她的腰。
“晚娘……你别犯傻。”
如果她就真的这样死了,那他才是要完了。
不管如何,在外人眼里,就是他与娘逼死了自己的发妻。
那他的仕途,可就彻底走入绝路。
周氏也没想到应汵晚会这样决绝……倒好像真是他们冤枉了她?
她满眼都是狐疑……心里怄得几乎要吐血。
当这一切都陷入僵局时。
突然夏荷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低着头,走到屋内跪在地上:“老夫人,公子……奴婢找到下毒的人了。”
傅南渊满眼都是诧异,“谁?”
夏荷欲言又止瞥了眼应汵晚,而后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傅南渊。
“是……是前几日欲要爬公子床的菊儿。三姑娘知道了此事,让人将菊儿给抓了起来,吩咐了一个小厮,占了菊儿的身子。菊儿由此怀恨在心……她好像是知道什么内情,所以就换了……”
傅南渊的眼皮猛然一跳,他连忙打断夏荷的话:“好……好了,我知道了。让人将菊儿关起来,我待会亲自去审问她。”
再让夏荷说下去,所有的事情都该穿帮了。
他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就说晚娘不可能会毒害云惜。
晚娘这样单纯天真,她怎么可能会察觉到这些事情的蹊跷?
她深爱自己,即使自己要害她,她都不会对他的家人下毒手的。
周氏怔愣半晌,好像渐渐地醒悟过来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好像听云惜说过,有个婢女爬儿子床的事。
没想到,云惜的这一场灾祸,居然是因为那个婢女?
那晚娘……真的是无辜的,这一切完全都是巧合?
周氏几乎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晚娘。
她满脸歉意地看向应汵晚。
“晚娘……是娘错怪你了。”
“你别怪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