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者点头后,闻天河整个人的气压更低了。
还在宴会大厅另一边,一手挽着?女伴一手端着?红酒的宋楷之突然感觉背后在冒冷气。
而站在他对面?的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还在跟他热切地攀谈,不断跟他打听他拍下那块地的用途。
那块地最迟在交付后一年内就要动工建设,至于用来做什么,他早就想好了。
对方摆明了是想从其中分一杯羹,宋楷之有些?兴致缺缺,天天白天谈生意,晚上谈点别的都不行吗?
他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就看到了正怒中火烧穿过人群朝他走过来的闻天河。
宋楷之就端着?酒杯朝着?闻天河走去,还隔空朝他举着?酒杯敬了一下。
没想到闻天河上来第一句话就是:“闻萧呢?”
宋楷之反应过来,闻萧就是闻天河那个小儿子的名字。
他把红酒杯抵在唇边,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你儿子,问我?闻天河,你没搞错吧。”
“刚刚有人说?,你跟萧萧说?了话。”闻天河脸色很冷,不管宋楷之是什么表情,他的眉头都是紧蹙着?的。
宋楷之猜出来了,笑?着?说?:“所以你是儿子不见?了,就急着?来找我,好歹人人见?了我都叫声宋老板,我看着?就那么像会偷儿子的人吗?”
见?闻天河的耐心?告罄,即将在爆发的边缘,没心?思跟他掰扯,宋楷之适时地把握好了度,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他往冷家家主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是跟他说?了话,不过后面?他找冷家孩子去玩了。”宋楷之有针对性?地省略了那孩子走之前还说?他老这件事。
听到冷家,闻天河下意识看向了正在卫老爷子边上,跟卫昭泽攀谈的冷砚。
冷砚穿着?一身淡金色花纹西装,手上端着?一杯黄葡萄酒,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后也?只是轻轻跟他们点了点头,就算打过了招呼。
“舒城带走了闻萧,不可能?,他不是做事没分寸的人。”
听完他们的说?法?,冷砚淡淡地说?,他清楚自己儿子的优秀,也?知道?对方从小到大就没有能?够相处得来的同龄人。
卫昭泽沉吟片刻说?:“现在这两个孩子都不见?了,不如出去找找,应该是跑到外面?玩了。”
冷砚虽然觉得跑外面?玩这几个字放在冷舒城身上很荒谬,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冷舒城现在确实不在。
卫老爷子听了也?站起身:“在屋里?待久了,总觉得有些?闷,一起出去走走也?好,顺便看看那两个孩子跑哪去了。”
而在偏厅的卫川还不知道?半个宴会大厅的人都往这边过来,依旧盯着?闻萧他们三个。
卫川盯着?闻萧手腕上的檀木手链说?:“你把你不该拿的东西交出来。”
说?完又?看向卫南星,这时候他的嘴唇扬起一丝弧度,“我不用你脱衣服了,你给我跪下,你要是跪了,我今天就不找你麻烦。”
见?卫南星披着?外套,一副畏畏缩缩小可怜的样子,他就忍不住继续说?:“你刚刚把衣服脱下的时候不是很干脆吗?怎么跪一下就不肯了。”
卫川突然觉得,比起让卫南星把他身上那些?昂贵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砸坏卫南星屋子里?所有称得上值钱的物?品……
都比不上他穿着?不属于他的昂贵衣服,住在他不配住进的富丽堂皇的家里?,跪在他脚边,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来的痛快解气。
他要让卫南星知道?,这个家里?,永远没有他的位置。在卫家,他就是家里?的一条狗。
闻萧简直没想到卫川会提出那么过分的要求,他早就猜到了,卫川想欺负卫南星,不是脱一件外套可以解决的。
你忍下他对你的谩骂,他就会让你脱外套,你脱了外套,他还会让你下跪。
闻萧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突然觉得霍展言打在卫川脸上的那一拳十分解气,卫川这种人,总得让他吃痛,受受教训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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