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好似比往常冷些,雪厚,太阳大,靠海地区爱刮妖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吹。
唐四夕站在楼下,脸都快冻裂了,连头带耳朵藏进大红色的围巾里。
他是不喜欢冬天的,母亲死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穷的一分钱都没有。
挨过饿受过冻,两天吃一个馒头,一到冬天那种饿到恨不得吞冰碴的恐惧感就漫至全身,他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了。
好在有家了,家里还有媳妇儿,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小区楼下,残败得触目惊心的小六已经等他的主人已很久。
车身沟壑纵横,深浅不一的凿痕遍布车身,挡风镜碎了,后门车掉了,后备箱被整个卸掉,车轱辘瘪了俩。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它横跨半个城把俩人驼回来。
拖车大队很快来了,唐四夕虽不舍,但一辆报废的老车,总该有它的去处。
车头被吊车勾住,缓缓升进大货的车厢里。
唐四夕最穷酸的时候,只有它陪在身边,度过那段难熬的日子。
上过山,渡过河,撞过树,违过停,逆过行,罚过款
往死历历,心揪的疼,唐四夕没敢看,背过了身。
年轻的小徒弟干着活突然停手,惊奇地问一旁喝热茶的老师傅。
“师傅你看,这车灯怎么亮了?”
老师傅搭了一眼,纵横车行几十年,心里是清楚的,不以为意,当作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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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故障,干你的活。”
系统坏了,动机也早就崩了,没电,没气,没油,它除了架子大以外还不如个玩具,根本不可能亮
唐四夕惊呆地看向小六,不相信是机器故障的话。
“放下!”
缓缓的,上行的吊车钩子转变方向,将小六安稳放了下来。
唐四夕卦了一张灵符,符文生灵汇聚包围车身,渐渐幻成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伸出长着厚茧的老手,帮唐四夕擦眼泪,微笑地闪了闪眼里的光。
“孩子,我太老了,不能陪着你了。”
山呼海啸的情绪冲上鼻尖,红了,酸了。
手掌轻轻触到萤亮的黄色车灯,它弱弱的,暖暖的,回应他的主人。
唐四夕安慰地拍拍引擎盖,拍拍这个不论风雨一直不离不弃陪在身边的亲人。
“走吧,六爷。”
大颗的泪掉在车盖上。
每一个司机,都相信车灵的存在,它会在危险的交通上,一直守护着你。
灵质散去,车灯逐渐熄灭。
再也没有亮起来。
再也不会亮起来。
电话铃声响,唐四夕低头,不经意地蹭掉眼角的泪。
“哪位?”
“唐四夕,你居然没被聻杀掉啊?”
电话那头是一个稚嫩清脆的少女音。
说话像傲娇的铃铛,端着小公主的气势,玄灵宗老宗主百八十年得来的小女儿,说是众星捧月的掌上明珠也不为过。
“纪蕾禾。”唐四夕捏捏鼻梁,好不容易把这名字想起来。
平常没怎么打过交道,三年前在玄灵山,就是个十四五的小丫头,平时除了追星没干别的。
“小丫头,什么妖风给你招来了,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好奇,那个聻是怎么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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