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责问?,少女的语调却起伏不大,听?不出喜怒哀乐,只剩无尽的冰凉。
宋彧脊柱微僵,好像被一记重?锤击打?在胸口,不得不拼命忍住喉头的腥甜。
——最后连憎恨的情绪都不愿施舍给他了吗?
紧搂住少女的肩,肌肤的温热透过衣料传到掌心,宋彧凭此确认她此刻就在自己?身?边。
他在温久看不到的地方黯淡了双眸,思绪随着狂舞的火焰飘曳到并不算遥远的过去。
曾几何时,少女也会用含笑的眼睛望着他,温温柔柔地唤他“阿彧”——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这一切的呢?
记忆里的笑靥刚拼凑起雏形,便?被一声焦喝打?破。
“岁岁!”
从本不该有活物进?入的火墙后现出一道厉影。
谢怀蔺破开连天巨焰,精致重?工的衮服被火灼出好几个破洞,头上金冠也不知所踪,长发披散,模样狼狈至极,可那双凤眸却锐利不减,如鹰隼般直直锁定了宋彧,在看见他桎梏住少女的瞬间,迸发出刺骨的冷意。
与此同时,房柱终于不堪火势,向温久和宋彧所在的位置砸下。
“岁岁!”
谢怀蔺目眦欲裂,不顾头顶接连掉落的木板朝温久奔去。
是了,是从这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天。
宋彧将男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尽收眼底,唇角绽开一抹报复性的笑。
抢人?东西?是要还的啊,谢怀蔺。
柱子轰然倒塌,掀起层层黑灰,顶端的凤头勾倒灯架,灯油倾洒出来,更进?一步助长了火势。
温久呛了几口烟,肩膀受了阵力,同一时间腰肢落入熟悉的怀抱里。
她剧烈咳嗽,先是看见原先站立的位置上横亘一根粗大的柱子,柱子之下露出一小截白衣。
浓烟熏出生理性泪水,她从重?心转移带来的眩晕中恢复,撑开酸胀的眼皮,看清接住自己?的人?。
“慕之……”
谢怀蔺一张俊脸上满是烟灰,三两缕墨发被燎得卷曲,袍角还跳跃着几点火星。
可他顾不得伤,只用力抱着她,一点一点圈紧手臂,平复心悸。
赶上了。
找到她了。
幸好,幸好这一次他没有来迟。
“走……那边……密道……”
温久费劲吐出破碎的语句,凭借最后的力气指向大敞的书柜,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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