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她想必已如愿以偿,嫁给高泩做官太太了吧?
等攻破京城那一日,他定要?亲自?登门?拜访高泩夫妇,让梅泠香好生看一看,他到底是顶天立地,还是一无是处!
又一年过?去,无数支起义军里,多半被剿灭,或是兼并。
还剩下几个势力最大的僵持着?,其中?便有章鸣珂他们这一支。
他们所到之处,从不犯百姓分毫,也?是人心所向的一支。
正因如此,便最先?成为朝廷的眼中?钉,几乎是腹背受敌,处境变得艰难。
章鸣珂咬咬牙,眼中?划过?嗜血的暗芒。
这一战,足足打了半个月,敌将被他一箭穿心,副将却被沈毅生擒。
沈毅为了邀功,把人五花大绑揪过?来,甩麻袋似的甩在章鸣珂面前:“将军,属下来领赏银了!”
章鸣珂随意瞥一眼地上吐血的人,掏出?钱袋子,丢给沈毅:“拿去。”
言毕,他站起身,准备把这半死不活的俘虏拖进刑房审问。
哪知,他刚挪步,便见地上那人抬起头来:“章鸣珂,你怎么还没死。”
那语气咬牙切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怨。
声音陌生又熟悉,章鸣珂盯着?那血污的脸,半晌,扬起唇角:“赵不缺,还真?是冤家路窄。”
章鸣珂把人带去刑房,第一次没让沈毅动手,而是将所有人都挥退,他亲自?把玩着?匕首,朝着?被锁链锁住的赵不缺走过?去。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赵不缺淬一口血,被章鸣珂避开。
原本他是想知道?,听到赵不缺的语气,他忽而又不在意了。
理由是什么都不重要?,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于公?于私,他们都是死敌。
许是被梅泠香伤得彻底,兄弟反目都没能在章鸣珂心里激起一丝波澜。
赵不缺并非意志坚定之人,再加上章鸣珂下手不留情,折了他一条腿,穿透他一边肩胛骨,赵不缺便什么都招了。
捏着?审问到的情报,章鸣珂并不着?急走,而是将纸张收好,不紧不慢走到一侧洗净双手。
在赵不缺充满恨意与疑惑的目光中?,章鸣珂拿洗净的长指,从袖中?扯出?两方绢帕。
赵不缺看到绢帕上的小小梅花,认出?是何物,忍痛嗤笑:“没想到你还留着?,章鸣珂啊章鸣珂,你可真?没出?息。”
身上被章鸣珂扎得千疮百孔,赵不缺恨毒了他,不吝于用最恶毒的话去刺激他:“章鸣珂,我记得你们新婚之夜是没同房的吧?那你后来有没有收元帕?你猜猜梅娘子跟你之前,有没有跟过?高泩呢?”
“住口!”章鸣珂狠狠扇了赵不缺一巴掌,他不去想赵不缺故意刺激人的话,而是盯着?赵不缺,沉声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剩下那几方绣了诗文的绢帕在何处。”
剩下的几方绢帕?赵不缺险些?忘记,他还撒过?这样的谎。
哪里有什么绢帕,从头到尾都是他引章鸣珂出?去挨打的诱饵。
但他怎么可能告诉章鸣珂呢,他只希望章鸣珂痛苦得越久越好。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死也?不会告诉你!”赵不缺猖狂诡谲的笑声回荡在刑房。
下一瞬,那笑声戛然而止。
章鸣珂攥紧手中?绢帕,语气森然:“那你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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