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内羞耻万分,可一想到袁氏说的,随时愿意放她自由的话,她便心一横,忍下矜持退缩的心思。
少?女心口蓦然发烫,她大?抵知?道这般挽留,意味着什么。
仍是轻咬朱唇,微微扬起下颌,抚上玉钩的纤指略收紧,她柔声问:“郎君把衣衫解开,让我瞧瞧你的伤。”
已是身长八尺的男儿,还被母亲打成这副狼狈模样,章鸣珂自觉丢脸。
多福要给他?上药,他?把人赶走,背对镜子,忍着疼痛,自己上的药。
但他?待自己,不太有耐心,又怕泠香回来?撞见,所以胡乱涂抹便把衣裳穿好。
这会子,不知?是药力?起作用,还是小妻子的动作、气息惹得他?浮想联翩,章鸣珂只觉浑身每一处毛孔都?在冒热气,脊背上那几?条伤痕热得发痒,让人恨不得挠两?下。
没等他?应声,身后少?女已大?胆地打开他?腰封前的玉钩。
伴随极轻的一声响,章鸣珂腰腹肌肉陡然收紧。
大?掌忽而覆上她纤细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梅泠香身形一颤。
腰封坠地,发出一声脆响。
高大?的男子攥着她的手,回转身,修长的指骨捏起她纤巧嫩滑的下颌,霸道抵开她印着浅浅齿痕的唇。
他?的热情,叫她无力?招架。
梅泠香已记不清是怎的倒在衾被上。
软帐垂拢,帐内光线徐徐暗下来?,她使?出所剩不多的气力?推他?胸膛:“你身上有伤呢。”
“小伤,在背上,不碍事。”章鸣珂语句简短,嗓音低哑,有种令人心尖发颤的魅力?。
暗香浮动的软帐间,梅泠香深切体会到夫妻一体是怎么一回事。
她以为自己身心都?做好了准备,却是低估了他?。
梅泠香痛得蜷起身形,泪眼朦胧求饶。
软帐晃漾如水波,男子抿去她腮边泪痕时,轻哄的语气也轻柔得仿佛能滴水。
放松下来?时,梅泠香感受到滴在她脸颊的汗。
她睁开眼皮,透过眼中氤氲的雾气,看到他?此刻模样,不由暗叹,模样生得俊美?实在是他?为数不多的长处之一。
平日里,她以为自己身体算好的,这会子才感受到体力?悬殊。
“香香,香香。”男子一声一声在她耳畔轻唤,似乎欢喜得不知?如何表达。
梅泠香倦极,低应一声,便陷入昏睡。
待醒来?,想起来?察看他?脊背伤势时,天?光已大?亮。
天?亮了,看得更清些,只是这会子,她虚弱得比他?更像受伤的人。
“醒了?”章鸣珂很?快发现?床里的动静,撩开软帐,探身触碰到她裙摆。
吓得梅泠香足尖缩至裙下,双臂环抱膝头,惺忪水润的眼眸凝着他?,羞赧又戒备。
“大?早上的,小爷能对你做什么?”章鸣珂又成了那个骄傲的大?少?爷,瞥她轻漾的裙摆一眼,不知?想到什么,清清嗓子轻问,“昨日骑马,你腿侧肌肤有些磨伤,怎的不先告诉我?咳,昨夜我已替你擦了身,涂过药,今日应当不会难受。”
昨夜她只顾着紧张,倒把自己身上的这一点不适给忘了。
闻言,梅泠香面颊微红,低低央求:“你别说了。”
幸而昨夜她昏睡过去,他?说的那些,她一概不知?,否则,她简直无地自容。
可即便没有关于那些的记忆,她这会子也不太想面对章鸣珂。
言毕,她挪挪身形,想从他?身侧下床。
却被章鸣珂拦腰抱住,还没羞没臊将她抱坐到他?腿上。
这样的坐姿,蓦地勾动她脑中关于昨夜的回忆。
那些画面,令她心口怦怦直跳:“青天?白日里,你莫要胡来?。”
经?过一些事,她朝他?瞥来?的眼神便不似往日无辜,似带着些嗔,细细黛眉无端添上些许妩媚韵致。
章鸣珂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帕子,帕子里包着什么。
他?在她耳后脆弱的地带亲了一下,趁她侧首着恼之时,长指飞快朝她微敞的领口下一探。
将柔软的绸帕连同里面的东西,一道塞在她衣襟中间,顺势还拿指腹摩挲了一下她滑腻的肌肤。
“都?说吃什么补什么,也没见你爱吃嫩豆腐……”章鸣珂含笑感叹。
话没说完,便被梅泠香羞恼地捂住薄唇。
一双妙目微微泛红,真药被他?惹恼了。
章鸣珂再不敢胡言乱语调弄她,在她掌心启唇,含混道:“母亲派了人来?,说是等你一道去铺子里。”
薄唇在她掌心一张一合,温热的气息,柔软的触感,无一不让她掌心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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