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已经红了,他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与兄长分开过。
虽然阿兄说很快回来而且也没有离开很久,但是琇莹就已经很想他了。
呜呜呜,兄长。
他忍住幼崽想哭的天性,发出哽咽声音。然后慢慢地沿着小路往回走,也不算走,他太小,没他阿兄牵着,基本上是走一步绊三步。
他又是一个绊倒,腿又一次被跌破了。
然后趴在了地上,他把自己的肚皮翻了面,才勉强起来了。
他环顾四周,然后发现环境很陌生,自己已经不认识回去的路了,他忘了怎么走了。
他呜啊吸了一下鼻子,他就不认识路了,他丢了。
“兄兄,丢了。”
他坐在地上指着自己,哭得很小声,就是眼泪不停地流,他用自己的手不断的擦可怎么也擦不干。
“丢了,回不去,兄兄,怕。”
我回不去了,我好怕,阿兄回来!
他没有办法,茫然四顾,在看见有人过来时,立马手脚并用爬到了草丛,小心的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那几个下人。
不要被捉到,回不去,阿兄说他们可怕,会剁我的手。
只是很快,他就被抓到了,草丛是很大,可是他刚才回头被人看见了。
“后日便是那赵夫人生辰,主君重视的紧,要四处都拾掇干净,不准让那些乞儿进来,这又是哪里来的狗崽子,直接扔出去。”
为首的下人指着他,一个下人立马提起了他,琇莹害怕的发抖被他提起来,直接从侧门将他拖出了赵府,估计是顾念着他还太小,也没有掷,只是给他提溜着丢在了地上。
可他刚会爬,脆弱的很,被人扔在地上,骨头好像散了架,全身都疼,皮肉上流了血。
他下意识的蜷着身体,看上去比一只小狗也太不了多点。
但他好像曾经经历过比这痛百倍的苦,所以他习惯了这种痛,慢吞吞地用手抠着地往前爬。
不可以哭,他们会笑我没用。
没关系,慢一点,可以去找到阿兄的。可以的。
周遭人见他是从赵府被扔出来,也没人敢上前来扶,任由他移着膝盖,磨得手指缝里是土,半身是血,往前匍匐。
他像条虫子,凭着一口气,缓慢的蠕动。
真是倔,硬的跟石头一样,不讨人喜欢。
他费尽心力的挪,却被一个老人两步赶上了。
他怀抱起琇莹,给琇莹擦了擦额上的汗。
“你这幼子,不好好在家,往哪里去!”
他须发斑白,面客清隽,可一看便知,脾性也倔。
琇莹不理他,只挣扎要下地,他要去找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