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蜷伏在关应钧的木仓口之下,忽然打了个冷颤。
明明额头上抵着能要人命的东西,但他却觉得看似无害的简若沉更加令人害怕。
那是直击人心的恐怖。
此刻,猎人变成了猎物。
司机咬牙切齿,“你是在故意激怒我,套我的话?”
简若沉两手一摊,“聊聊天而已。”
司机缓缓垂下眼睑,胸腔中的愤怒如潮水一般褪去,只剩懊悔。
他不该得意忘形,不该嚣张大意。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长得越漂亮越会骗人。
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他必须想办法脱身!
关应钧用木仓头顶住司机的额头往后推了推,“我的问题很难回答?”
简若沉:“一个一个来。第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陈荷塘大酒店?”
司机蜷缩着,眼睛里布满血丝,“有人想要你的命,他买我出手,自然会想办法把你的消息告诉我。”
简若沉蹙眉:“有人?是谁?”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司机怪笑一声,“道上接活不见面。”
出租车空间狭窄,一向是他作案的圣地,如今却变成作茧自缚的囚笼。
如果能下车就好了。
司机抬眼看向关应钧持木仓的手。
如果能下车,他就有机会夺木仓劫持简若沉,获得一线生机。
简若沉的视线绕着司机看了一圈,了然:“你想下车?”
司机怔住了。
为什么?
简若沉怎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艰涩地咽了咽口水。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简若沉:“正好,我也想下车。”
车里空间狭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开木仓。
高速射出的子弹可能在空间内折射弹跳,误伤他人。
而且车里实在太臭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香水味逐渐散尽。一股臭鸡蛋掺杂着腐肉和咸鱼,在臭水沟腌了三天似的味道斥在整个车厢里。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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