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他等啊盼啊,十几日过去了,愣是没人来接他,也没人提审他。
任凭他喊破了嗓子,也只换来牢头和其他犯人的打骂!
别的犯人还会被提审,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只有他,仿佛被忘了一样,无人理睬。
他都怀疑,他就会这样烂臭,死在牢里了。
短短数日,他急的满口生疮,眼睛熬得通红,瘦的仿佛成了衣服架子,身上的皮肉都松垮了。
终于,大司徒府上的管家奉命来接他了,把他激动地热泪盈眶,“你们怎么才来?我都要死在牢里了,呜呜呜呜……”
“少爷有所不知,是老爷有意要你在牢里磨磨性子的。他已经把跟你一起闹事的奴才都卖了,说以后再也不许有人纵容你胡闹了。那染娘不管怎么说也是老爷的人,跟老爷颇有几分情分,您去她那里闹,老爷的面子如何下的来哟!”
“哼,那又如何!”
宁独擦擦眼泪,“我可是嫡出长子,尊贵无比,难道连教训一个低贱的外室子都不能了?”
“这,哎,这种事老奴也说不好,老爷正在府中书房等你呢,你还是去跟老爷说吧。”
宁独揉揉脸,打起精神去见他这个世界的爹。
嗯,不愧是大司徒,这书房比上一个世界布置得更奢华呢!
诶,不对呀!
“你怎么也在?!”
他横眉怒目地对着宁凝,“谁许你进来的,还不滚出去!”
“啪!”
“哎呦!”
一个笔筒飞过来,正打在宁独鼻梁上,打得他退后两步,眼泪鼻涕齐齐淌下。
大司徒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是我让他进来的!我已经跟阿凝说好,要将他写入族谱,以后你们就是亲兄弟。还有染娘,我当年给她赎身的时候,已经将她的户籍改为良家,这几日就接她进府,再摆几桌酒席,让她做正式的姨娘。”
“啊?!凭什么!您怎么能随便接人进府呢!”
纳妾也有规矩,不是你想纳几个就纳几个的,甚至平民百姓除非年过四十却无子,否则根本不能纳妾。
当然,若是你有财力有身份,可以纳那种不在官府入册的妾,民不举官不究的,也就随便了。
听大司徒的意思,还要摆酒唱戏,显然是打算让染娘做在官府入册的妾,这种妾颇有几分地位,在正房夫人面前也有座位,不用自称奴婢,而是叫她“姐姐”。
宁凝既然是她所出,身份也就不那么低了。
凭什么,染娘那个下贱坯子哪里配!
难道她的狐媚手段竟如此厉害,将大司徒迷惑至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