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闻言拄着拄拐杖,一脸的怒气道:“好!好!好!我竟然不知道你对他们不回来抱有如此大的怨恨!如此不忠不孝之人,还站在这干嘛?”
老妇人气极上头直接对旁边的奴仆吩咐道:“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拖到祠堂去,给我好好跪在祠堂,什么时候反省什么时候给我放出来。”
孟老夫人年过七十,身子依旧硬朗,虽一头白发,却精神矍铄,本就是将门女出身的她,此刻发怒更显雷霆,令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两家奴听令一左一右上前往孟贺兰身前走去,一副押解他的模样。
孟贺兰赶在他们到达之前,直接抬脚往前方走去:“不敢劳烦祖母,孙儿自己可以去。”
说完,他便独自一人前往了前厅的祠堂而去,留下老太太一人待在原地。
老太太原地叹了一声气,他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一婆子闻言上前搀扶着孟老夫人道:“夫人,你消消气,少爷只是一时没想明白,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知道您的良苦用心的。”
孟老太摇了摇头,“我只怕我到时等不了他开悟的那天,他到现在还是怨恨我们给他做的决定。”
祠堂内。
孟贺兰腰背无比板正地跪在摆放着整齐的牌位面前,眼睛愣愣地看着牌位,一言不发。
温茹听到声音,急匆匆地赶往祠堂,又在外面停了下来劝解道:“兰哥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何必跟祖母置气呢?”
孟贺兰听到声音,头没回温声回应道:“嫂嫂,我没事,祖母教训的是,夜里寒凉您回去吧!”
温茹一脸的着急道:“你既知夜里寒凉,为何又执意跪在这里,今日白天你究竟去了哪儿,我派人找了你整整一天,都没有找到你的身影。”
孟贺兰沉默片刻道:“我只是去了我一个朋友家,想要体验体验寻常人家的端午是何模样?应该不似我们这样一桌子女眷,每人桌前都多放了一副空碗筷,以示团圆。”
温茹闻言神色微愣,沉吟片刻才道:“阿爹、二伯、三伯、阿忠和阿清都是为国效忠去了,前方战事吃紧,你是晓得的,怎能和平常百姓那般团圆?”
孟贺兰盯着前方被烛火幽幽照明的牌照,满脸的不甘道:“我怎能不知舍小家保大家的道理,既如此我们一家人为何不能一同搬了那贺兰山去,凭白的留下我们守在这冰冷的京城里,说到底还不是那人心狭猜忌,害怕”
“贺兰住嘴!这话岂能随便说!你忘记你阿爹和兄长说的吗?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康,牺牲我们孟家不算什么!”
孟贺兰闭着眼睛没有看向那牌位道:“可是嫂嫂,我们都有多久没见过我阿爹和兄长了,上次一见还是三年前你们成亲的时候!”
温茹手捏着帕子,内心也一阵难过,她哽咽道:“这是他们的职责,我们只有好好活着,对他们来说才算真的没有后顾之忧,你难道忘了你的名字了吗?”
孟贺兰默念:“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孟贺兰跪的笔直,睁开眼道:“嫂嫂还是回去吧!我再在这待会儿。”
温茹知道孟贺兰并非不懂,只是心中不甘,才执意今天这一出。
半晌她还是离开了,今日端午佳节他苦闷她又何尝不是呢?
已有三年未见清平,不知他现在安好?
昏暗的烛光下,拉的孟贺兰影子斜长,他久久跪在地面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直没有起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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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出自《满江红》
上好丹青图
端午休沐三天,苏明珏忙碌地过完两天后,第三天就再也不想动弹了。
就连宋春和派人来叫他看赛龙舟,他都直接推脱了。
他这个人就适合做个富贵散人,只管吃喝玩乐,然后躺平,那种紧张的日子过多了就不适合他,身子倦怠。
早上美美地睡完一觉后,苏明珏吃完早餐,就开始无聊起来。
数着日子很快就要去容铮那支银子,又要给百里奚发薪水,苏明珏就觉得今日还是闲不下来。
内心一阵感叹后,他抬脚走到了书桌前,思索着这《红楼梦》要如何写?
这书他读是读过,但读过也不代表他会写啊?
想到这,他就一脸的好奇,也不知道那些穿越的小说里,那些主角们是怎么做到一比一还原写出来的。
就他那学渣的样,他觉得自己能勉强记住个大概情节也算不错了。
要不改写《西游记》?苏明珏琢磨道,这个门槛低一点,虽说文笔是要有的,但那情节好模仿啊!
他写起来倒是更简单一些,不过这种书会有受众吗?
苏明珏有些迟疑,他若是此番赔钱了,那就更加没有银子用了。
在这个没银子寸步难行的朝代,苏明珏决定还是一切向钱看。
爱恨情仇,人生百态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东西,这《红楼梦》一经推出肯定是更受欢迎的。
苏明珏自知自己肯定文笔不比曹雪芹,但概述的能力还是有的。
他略微沉思片刻,便开始了第一回的描写“甄士隐梦幻识通灵”,他简单地用日常的话语概况了一遍,见句意通顺,便开始了后面的描写。
一天时间他写到八回,就此停笔下来。
次日上学后,他去内舍找了百里奚,把自己写的手稿递了过去,“百里兄这便是我写的故事了,这文字粗糙,还需要你多加润色一些。”
百里奚倒也没真的想到,这苏明珏还真的把书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