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有三从之义,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1】如今尚未成婚,昭懿便不守女子之德,明目张胆羞辱我、羞辱侯府,来日过门,焉知不会变本加厉。”
齐聿白义愤填膺,斥道:“娶妻当娶贤,她根本配不上我!”
“好,好一个不守女德,好一个娶妻当娶贤。”
少女轻快的笑声突然自远处飘近。
声音传入耳中的一瞬,承恩侯顿时绷紧了心弦,哆嗦着抬起头朝门外看。
殷灵栖拍着手站在花廊里笑,笑得摇曳生姿,竟生生将满园娇艳欲滴的红梅压得失了颜色。
齐聿白满目愕然,方才的激昂意气瞬间烟消云散。
“你……你怎能擅闯侯府……”
“长公子向来清正,怎么能随口冤枉人呢,本宫是奉旨来看热闹的。”殷灵栖蹙了蹙眉,似怨似叹,声音娇滴滴的,听起来愉悦得很。
萧云铮自她身后站出,掌中握着一卷明黄卷轴,冷声道:“陛下亲谕,皇城司奉旨提审承恩侯府,任何人不得阻拦。”
他的目光越过承恩侯,同齐聿白针锋相对。
“包括齐少卿。”
齐聿白瞳孔骤缩,挡在父亲身前:“承恩侯府所犯何事,值得惊动萧世子亲自来提审。”
“事儿么,可大可小,主要是本官想亲自走这一趟。”
萧云铮漫不经心把玩着圣旨,余光一瞥,落在殷灵栖身上。
“公主果然心宽,被骂了还能笑得这般开心。”
男子的声音清冽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是在骂我吗?”殷灵栖故作懵懂,勾了勾手,招来小太监:“世子说齐聿白骂本公主,把齐聿白方才说的话都记上,回去传给父皇看。”
晴天霹雳。
承恩侯如遭雷劈,吓得面色如土,磕磕巴巴求饶:“公主明鉴……他……他不敢非议公主……”
“侯爷,本宫都说了本宫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主持公道的,在本宫面前辩解有什么用?”殷灵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看得齐聿白心里发堵。
“你知道的,本公主向来不讲道理。”殷灵栖眼底流露出愉悦。
“为何要提审承恩侯府。”齐聿白忍着怒气。
“不如齐少卿去皇城司解释解释,为何此物会出现在行刺发生时的筵席现场。”
萧云铮抬手一指,侍卫捧着一杆木杆呈上来,正是殷灵栖那夜敲晕女子的那支。
齐聿白心脏骤然一紧。
“齐少卿,请罢。”萧云铮命令一落,皇城司副官手执镣铐走上前来绑人。
审讯
齐聿白被提至皇城司接受审讯。
“齐少卿可识得此物?”萧云铮掂量着掌中打磨光滑的长杆,交给副官递至齐聿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