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爷才嫁了女儿,又解决了嫁妆失窃的事,正是美满之际,他年岁又比晏子慎大了许多,又自觉有乔公公那边的亲戚情分,说起话来像是长辈,对于小儿女的争吵秉承着劝和不劝分的态度提了个建议。
“这事不错,我赞同。”朱浔没等晏子慎反应就先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见着原本出事后态度冷漠偏激的好兄弟这几日被个花娘折腾的情绪生动,十分愉悦的想看后续发展,实在不行收了做妾也可以嘛,他们又不是那等豪门望族,非要讲究个家世清白的。
那花娘朱浔也使人打听过,是穷苦人家出身被卖到窑子里的,今年才出来做生意,还没开宝,身子也干净,为人也孝顺本分,就是娶了也没什么不行,能早点为晏家开枝散叶就好。
要不然晏子慎孤零零的一个人,朱浔始终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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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晏子慎再次骑马到李家时,就连十街上的人也不觉意外,反而习以为常起来。
徐婶更是在巷子口那和周围人聊天,“瞧瞧,这才几天呐,来多少回了。”
“我还只当外头人都是胡说八道,这样看来李妈妈本事不小呀,才跑了个衙内女婿,又来一个府城公子。”住前头巷子的张婶也感叹一声,眼见着李家蒸蒸日上,还真是不服不行。
殊不知李妈妈也正迷糊着,不能吧?
那小猫崽子真有这么大魔力,把人迷的五迷三道,还来个因爱生恨?人家图她什么呢?
又不会念诗,又不会画画的,跟福娘差了十万八千里,难道长安府城的风气变得这么快,不爱才女倒喜欢起平价东西来了?
真奇怪,玉娘没得晏子慎青眼时,李妈妈卯足了劲想把玉娘送过去,可等着晏子慎真的对玉娘表现的有些迷恋了,你妈妈又有些不大开心。
这回也没像上次那样殷勤过去牵马引路,只略微让了让,说玉娘在屋子呢,就叫出福娘和自己回了房间去,好隔开空间给他们。
边走还边和福娘商量,“要不然你先挪回小院如何,老是这么叫你出来也不好,照我看,晏老爷以后怕是要常来的。”
“不打紧的,在家里走动走动能有什么麻烦。”福娘连忙拒绝,生怕自己离了屋子,妈妈就准备着一双大红蜡烛点上,再者,她和玉娘要是分开住了,有些事情也不大好遮掩。
“唉,行吧。”李妈妈看了一眼晏子慎似乎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心上人那般,三步并两步走进东厢房的身影就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你也上点心,别老缩在后头,过几日就带着礼去见见乔公公,那边也得使使劲呀。”
“开门开门——”
晏子慎也不顾什么体统的就闯进了东厢房,见旁边的房门紧闭就知道玉娘是住在哪个屋子,啪啪啪就在那敲响着房门嚷嚷着叫玉娘出来。
敲得手掌心都要拍红了,才听见里头慢悠悠传出一句话来:“晏老爷,这时节怎么好上门的,不怕外头传言闹得更大么。”
“你还好意思提?”晏子慎气笑道:“这传言还不是你派人传出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其中的首尾,我告诉你,你趁早的把这事给我了结,要不然……”
“要不然如何?”玉娘才不怵他,无非就是在外头宣扬罢了,“晏老爷您倒是去呀,我的名声左不过也是这样了,倒是别更带累了您的。”
有本事就宰了她,不过这个困难比较大。
他们俩是过江龙,不是坐地虎,动手杀人,还是个亲手逮住了人贩子的弱女子,朱浔这么个当官的恐怕难动手,况且这几日相处下来,晏子慎嘴巴毒是毒,人品贱是贱,可还真不算什么大恶人。
“你——”
晏子慎浑身气抖,竟发现自己对此还真此没有什么还手的法子,他如今做什么都像是被人揭穿了的恼羞成怒,更有朱浔一干人等在河边看热闹,这口闷亏似乎是吃定了。
等等,他想起自己和玉娘闹翻一事的起因,整个人突然冷静了下来,“既然如此,不愿意见我就不愿见吧,外头人这么爱嚼舌根,我替她们再想一个,来个替身移情,你说好玩不好玩。”
“正好过几日乔公公请我们去庄子上看梅赏雪,你既然不愿出面,就由你妹妹陪我好了,我想你妈妈也是肯的。公子哥和两姐妹,啧啧啧,这故事才吸引人呢,只怕十天半个月也不见消退的。”
吱呀一声,玉娘打开了房门,“二两,”她吐出一个数字。
“什么意思?”晏子慎悄悄缩回脚,他刚还以为李玉娘要掏出荷包来砸人。
“陪你出席可以,二两银子一天。”玉娘面无表情,这是她的事,不能把福娘牵扯进来,她还要嫁人的。
晏子慎这回带足了银子,从怀里取出个二两朝她晃了晃,“这可是当红姑娘的价,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你得给我露个笑脸,老是这么冷冰冰的,冬日里头我怕伤风。”
“那是另外的价钱。”玉娘伸出手来,“还得再加一两。”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