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天牢的路上,小梦雀跃地同祈清和聊天。
「堂主!我还有个问题,永乐花明明很早以前已经给您了,但您为何一直没有用过呢。」
祈清和凝望着手心,静静感受着体内经脉运转,答道。
“应该是用了的。”
“只是我当年实在修为太差,又无道心,贸然引花入体只会急于求成造成反噬,所以应该是只摘了几片花瓣辅以修炼。”
抵达拘恶司,已是日落。
在天牢外的廊亭里等了一会儿,直至新月出升,才等到谢惠顾领着人从云阶上一步步走出来。
祈清和回眸,只见别澜夜玄衣静立,乌发披散,身上有血痕,他金眸低垂,精神却是不错。
她笑了笑:“老实了?”
别澜夜面露愧色:“小师姐……我……”
话刚开了个头,祈清和就想起他曾跪在梦里向她认错的可怜模样,实在忍不住,忙制止道。
“好了好了,出来就好。”
谢惠顾抱臂,瞥了他一眼:“我听说掌门在暗中做了不少打点,不然这么快想把这小子捞出来,没那么容易。”
祈清和疑惑:“怎么说?”
谢惠顾语气轻松:“死罪是免了,但还得受十几年监督察看,不过特批了,可以回不问都呆着。”
祈清和心中一块石头安然落地。
这样也行,呆在不问都,总归比一直流浪飘零好上太多。
她看向谢惠顾,笑道:“那就劳烦你们多加照看了。”
听得这话,别澜夜眸光一凝,紧紧追着她,着急道:“小师姐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谢惠顾亦是指尖微微攥紧。
“不回了。”祈清和摇摇头,又想起了此行目的,问道,“对了,你们知道,我当年因何而死吗?”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死因,那就再好不过。
这话问得轻描淡写,却让二人齐齐一怔,许久没有回答。
祈清和并不知道,对她而言,这只是个需要拨丝抽茧的谜团,可却是折磨了他们五百余年的遗憾与悔恨。
别澜夜目光垂落,努力镇定下来:“抱歉,我不知道……或许,整个四海十洲,都没人知道。”
祈清和困惑不解:“为何?”
别澜夜深深呼了一口气,调整了心绪,强迫自己回忆那段过往。
“五百余年前,你镇妖卫道,常年……孤身一人。”
他咬着牙,尽量不想让祈清和听出他声音中的颤抖破绽。
每一个字,都是在剜开陈年旧憾。
“可是后来有一天,你的身影彻底失踪,整个四海十洲,都寻不到半分踪迹。”
祈清和没听出他平静声音下掩着的惊涛骇浪,她思忖须臾,又问道。
“那为何会笃定我殒落了呢?”
别澜夜感觉自己每个字句都悬在空中,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