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人脉广,还得是王大哥,您说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由着皇帝借着这还没成型的胎儿,打压我们临安一脉?”
王家主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这个薛家主,自从娶了崔家女之后,真把薛家和崔家视为一家人。
有好事不记得带上他,一遇上麻烦事就想起他来了,天底下可没这样的好事。
面上依旧淡定,话语却十分刻薄:“皇帝要打压也是打压崔家族人,和我王家何干?你薛家又担心什么?夷三族都不关你薛家的事!”
薛家主面上有些不好看:“老哥哥,好好的,怎么说这样晦气的话!咱们四家可是要同气连枝,共进退啊!”
王家主在心里骂了好几句,谁要跟你同气连枝!
他斜眼看见一旁忐忑不安的陈家主,打算祸水东引:“不然让陈家主和镇南王打探打探?”
真遇上这种要冲锋陷阵的时候,陈家主反而退缩了,摆手拒绝:“我那个妹妹只是个侧夫人,也就是王妃不在西南,才在府里有几分薄面,哪里能插手朝堂上的事情!”
崔家主听见他们的推诿之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三个臭皮匠凑在一起,不一定能顶个诸葛亮,有可能依然是臭皮匠,顶不上一点用,顿时心生退意。
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变得灰败起来,说出的话也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当年我们共同商讨对策,一起应付先皇的打压,说起来已经有十五年了。
如今临安城,乃至整个江南,谁敢小瞧我们四家。
我想,也是时间各为各家打算了!”
王家主心里一个咯噔,这是要拆伙!那怎么行!
当年四家一起出钱出力,现在后宫之中只有崔家一个女子稍微有点起色,怎么可以说拆伙就拆伙。
崔薛两家因为下一代联姻,紧紧抱团,而陈家因为镇南王府侧夫人,只要不是犯上谋反,在南方横着走都可以。
而自家只有一个先皇时期的美人,但那个早就因为皇帝登基,一起挪到皇陵边太妃的居所,不留一丝痕迹。
之后他们四家陆陆续续都向宫中送过女人,但都不及崔采女受宠。
他急忙按住崔家主的胳膊:“老哥哥,不至于不至于!
我看啊,不妨就不变应万变。这期间,咱们在京城的人都警醒着些,不要活动。
老陈也去信问问镇南王,万一皇帝真的有心想动江南,他也不能独善其身。”
崔家主听完,甩开他的手,脸上似笑非笑:“这不是挺能安排的,怎么之前还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
看来啊,人还是要逼一下的!”
他向三人拱了拱手:“府内还有要事,恕不奉陪了!”
薛家主也匆匆拱手,跟在崔家主身后离去。
陈家主也讪讪笑道:“王家主,那我也回去给我那不成器的女儿传信去了?”
“去吧去吧!”
等茶室内只剩王家主一人,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将桌子上的杯盏全部扫到地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当年我王家女在宫中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不可一世!”
只是一时半会,还不是拆伙的好时机。
王家主的随从从外面走了进来,躬身回话道:“家主,他们都走了!”
“我知道了!我们走着瞧!”
随从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只低头站在王家主身后,不再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