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以为自己要去武训营。
“你虽自幼习武,但身子还是不结实,隔三差五生病,那武训营又不是享福的地方,去了且得吃苦头呢,你娘也舍不得你去。”江父道。
大宴国的武训营是以训练武将为目的的军事机构,专门招收十二到十六岁的少年,依着规矩每三年公开招募一次,训练期是三年。待武训营结业,少年们便会被分到不同的营中。
“爹……”
“不必说了,就这么定了,你好好陪着祁燃读书。”
江母不在场的时候,江父向来说一不二,不等江寒之纠缠便把人赶出了书房。
这天晚上,江寒之长了个心眼,在饭桌上又提起了此事,想着母亲说不定会向着自己,说几句好话。可没想到,江母的意见和江父竟出奇地一致。
“洄儿还是不去的好,入营多累啊,得吃多少苦头。”江母叹了口气,“你哥哥自幼就想读书,偏生来不是那块料,怎么都读不明白,倒是练武的一把好手,天生当将军的命。你不一样,自幼体弱,是读书的命,脑子好使。”
江寒之被母亲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动摇。
上一世他选择入营,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年少气盛,太好斗了。可这一世他历经生死后,对于习武一事已经不那么执着了。
他甚至觉得依着母亲的话,安安稳稳读个书也不是不行,哪怕科举考不上,在家里当个闲散人,也不至于就饿死了。
至少……
他不入营,就不会死在战场上。
他不怕吃苦,也不怕身体受不住,却担心自己再走这条路,又会重蹈覆辙。
可他若是放弃去武训营,从今往后就要跟祁燃朝夕相对……也不知俩人能不能和平共处。
“我也觉得你还是不去武训营的好。”当晚,祁燃特意去找了一趟江寒之,一脸认真地建议道。
“为什么?”江寒之反问。
“你身体弱,力气也小,真去了武训营未必受得了。”
“祁燃!”江寒之听了这话,登时火起,“你少瞧不起人!”
“我不是瞧不起你,只是实话实说。”
“你!”江寒之深吸了口气,“你别以为你块头大就了不起,咱俩打架我未必会输给你!”
祁燃目光在他身上一扫,“你很难赢我。”
“有种试试?”
“洄儿弟弟,你确定?”
“谁怕你?”
江寒之活了两辈子,是有一些打不过的人,却从没有怕的人,他就不知道“怂”字怎么写,是输是赢先打了再说。
两人摆开了架势,江寒之率先出击,右手虚晃了一招,继而探出左手攻击祁燃的肋间。祁燃反应过来,抬手拿住了江寒之的手腕,江寒之见状右手探出,再次被祁燃拿住了。
江寒之擅使巧劲儿,祁燃则纯用蛮力。
但两人只过了这么一招,江寒之便懵了,他两只手腕被祁燃攥着,抽也抽不出,进也进不得,就那么尴尬地擎在了那里。
也不知祁燃哪儿来那么大的劲儿,两只手简直就跟铁箍子一般。江寒之想过对方力气不小,却没想到两人之间差距竟这么大。祁燃抓着他时那架势,简直和狗扑兔子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