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御辇已提前来到凤栖宫门口等候,郭开焦急地在原地来回走动,有一小太监见状走上去询问:“要不奴才去催促一声?”
郭开瞥了他一眼:“天色还早,贵妃娘娘再多收拾收拾也无妨。”
心中却直道哎哟,贵妃娘娘您可快点吧,陛下在紫宸殿等的都要望眼欲穿了,这不早早就吩咐他将御辇送了过来。
正在这时,终于见一群宫女扶着贵妃娘娘走了出来,他眼睛瞬间一亮,连忙谄媚地迎上去:“贵妃娘娘您这就收拾好了?”
禅真轻轻点头:“郭公公您久等了。”
郭开可不敢客气,“杂家可不敢当,贵妃娘娘您请。”
他亲眼看着贵妃娘娘被扶上御辇坐稳后,马上又变了一张脸色,朝抬辇的太监们尖声叮嘱:“抬的稳当些,这位娘娘若是哪块儿不舒服了,可有你们好果子吃。”
说完,有些紧张地抹了把头上冒出的冷汗,才吩咐众人起辇。
御辇一路浩浩荡荡朝紫宸殿走去,路上有宫人撞见也纷纷跪下行礼,这样的排场落在某些人眼中又是一片酸水汹涌。
“那是贵妃娘娘吗?听闻陛下今晚召了贵妃去紫宸殿侍寝。”身旁的美人满眼羡慕地看着御辇远去的背景。
杨婕妤轻轻折断了手中的花枝,面无表情地道:“陛下可真是宠爱她。”
原先宫里都说她得宠,可跟这位贵妃比起来她算什么呢?明明她是官家女子经由采选入宫,一进宫就得封才人,却爬了整整三年才到如今的婕妤位份,可这么一个商户出身的女子,凭什么一进宫就被封为贵妃,陛下未免太过不公。
徐美人向来不算得宠,微微苦涩地收回了视线:“贵妃娘娘那般的年轻美貌,也难怪陛下如此宠爱。”
“宫中谁不曾年轻貌美过,我倒要看贵妃能得宠到几时。”杨婕妤满心不甘地将手中的花甩在了地上,狠狠踩了一脚才转身离去。
徐美人望着她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眼四四方方的天空,忍不住叹了口气。
宫中恐怕再也回不去先前的平静了。
另一边,御辇终于在紫宸殿停下。
禅真从辇车里走下,看着眼前这座熟悉的宫殿,紧张地抓紧了拳头,才在郭开笑眯眯的指示下抬步走了进去。
一入紫宸殿,禅真才发现殿内的装饰与早日她离开时已经大有不同,四周墙壁上挂满了红色的绸幔,炉中香烟袅袅,浓郁的檀香叫人头脑瞬间变得迷乱起来。
“陛下?”禅真缓步向里面走着,一边用手掀开了遮挡视线的帷幔,才终于见到陛下的身影。
没想到,陛下竟然也是同她一样穿了件红衣,她向来只见过陛下威严肃穆的模样,这样一身红衣倒衬得他更加鲜活年轻起来。禅真眨眨眼,这样一装扮谁还看得出是那位气势迫人的陛下啊,和寻常的富家公子哥竟无什么两样。
“你来了。”陈定尧起身,大步朝她走过来,眼睛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伸手握住她的腰揽入怀中,“你这般模样,朕从前只在梦中见过。”
禅真原本已经习惯了与他亲近,但在这种氛围下,仍是无法自抑地羞红了脸,默默地低下头去。
陈定尧见状轻笑了一声,揽着她走向了旁边的桌子面对面坐下。禅真定眼去看,桌上摆放着一套精美的酒器,除此之外并无他物。不知陛下这是何意,她抬头有些疑惑地望向对面。
只见陛下提起酒壶,分别向两个空杯里注了满满的酒水,先自己端起其中一杯,再将另一杯递到了她的面前。
禅真接下酒杯,心中隐隐有些猜想,但不太敢确定。
“陛下,这是?”
“朕听闻,民间夫妻洞房之夜,都需要先喝下一杯合卺酒。”陈定尧一只手向她举起酒杯,“虽然今日只是贵妃的册封典礼,但朕私心是将它当作我们的成亲之礼。”
这一杯合卺酒,前世他原本是想留到禅真封后的那一天,可是至死他也未能等到。
看见陛下眼中隐隐的期待,禅真虽觉得自己只是贵妃此事不成体统,但却没能忍心拒绝他,只是沉默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与他交杯饮下。
这杯酒水比她预想中要辛辣许多,禅真只喝下一口就放回了桌上,被呛的忍不住轻咳了两下。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陛下已经从对面起来,走到了自己跟前,高大的身影将自己完全笼罩其中。
禅真眼中已经有了几分湿润,抬头懵懵地望着他,还未开口,陛下已经揽住她的肩,朝她倾身俯了下来。
一个火热又湿润的物什轻轻含住了她的双唇。
这是陛下!
禅真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一股热气瞬间从脚底蹿遍了她的全身,叫她一时忘了动作。所幸陛下这举动并未持续太久,等陛下松开时,只见她满脸通红,头顶都几乎要热的冒出烟来。
可是她虽然羞的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一眼,但并未推开他,也未像前世那般对他排斥。
他心中一片柔软,“夜深了,我们安置吧。”
禅真头脑都晕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胡乱“嗯”的一声。
下一刻,她便被一双有力的双臂腾空抱起,然后轻轻放在了红色的龙帐里。
禅真紧张地闭上眼,双手下意识用力地抓住了床单。接下来耳边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只想陛下应当是在解开衣服,禅真指节更加用力了。
陈定尧解下外衣,回过头看见她这么紧张又可怜的模样,心中柔情满满。前世第一次是他强迫,她浑身抗拒在他身下哭的昏天黑地,到深处更是愤恨地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上,他心中有愧,接下来的动作就更加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