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你倾心相付,可他未必那样对你,否则也不会将你打伤,背着你迎娶旁人,楼玉珩,色令智昏你没听过吗?”楼无双一改平日里恭敬温婉的模样,有些歇斯底里。
几番滋味泛在心头,楼无双说的也非虚假,之前他或许还有几分笃定,傅月白心里头有他的位置,从这桩事过后他越发不敢肯定了,“他心中有无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属于我了。”
楼玉珩不欲在纠扯这个话题,甩袖离开,半道又停下,幽幽说道:“往后莫要在跟着我了,天大地大想去哪便去吧。”
楼无双跟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天大地大有何用,到底是没有他的地方。
晨起开门雪满山。
傅月白站在屋前,望着院里的一棵枯梅,思绪不知飘向何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光影斑驳,柔情绰态,骨像应图。
他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初时楼玉珩看得紧,怕他起了逃跑的念头,如今见他安分下来便也同意让他在这院中走动,唯一点不可离开这宅子。
傅月白心里焦急,赵澜若临死前曾跟他说过,解除噬心蛊毒的药引是寒夜昙,他查了不少典籍了解到此花只在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开,常生长在苍穹山顶或是半山腰,若要找到此花,还得花些时日,眼下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充裕,楼玉珩又封了他内力,他无法使用轻功,须得找个法子逃出去才行。
傅月白正想的出神,突然一黑影凭空出现,这人他之前并未见过,不知此来为了何事。
那人见了傅月白躬身一礼。
“你是何人,为何在这?”傅月白防备的问道,心中猜测或许是楼玉珩安排的防止他逃跑。
“公子不必惊慌,小的是来帮公子的。”玄雨恭敬回道。
“帮我,如何帮我?”傅月白心中作疑。
“小的帮公子逃出此地。”
“你究竟是何人,我凭什么信你。”傅月白蹙眉看他。
“公子不用知道那么多,小的绝不会加害公子,只帮助公子逃出这宅子,便会自行离开。”
傅月白思忖片刻,眼下也没别的法子,不妨相信一次。
“我被人封了内力,你能帮我解开吗?”
玄雨走近点了他身上几处穴位,傅月白盘腿坐下调息了一会,身上真气流走顺畅并无不适。
玄雨见他起身,低头道:“小的去引开那些人,公子得了时机便可逃出去。”
“你究竟是何人,我凭什么信你。”傅月白蹙眉看他。
“公子不用知道那么多,小的绝不会加害公子,只帮助公子逃出这宅子,便会自行离开。”
傅月白思忖片刻,眼下也没别的法子,不妨相信一次。
“我被人封了内力,你能帮我解开吗?”
玄雨走近点了他身上几处穴位,傅月白盘腿坐下调息了一会,身上真气流走顺畅并无不适。
玄雨见他起身,低头道:“小的去引开那些人,公子得了时机便可逃出去。”
傅月白朝他道谢作别,礼数周全。
前院一片喧哗,兵器碰撞的声音传来,傅月白见四下无人欲翻墙离开,不巧楼无双站在不近不远处看他,傅月白脚步微顿,这是他住在这一个多月来第一次见到楼无双。
傅月白身着藏青色雷纹长袍,玉簪挽发,周身清隽雅正,朝楼无双抱拳行了个礼。
楼无双眉眼带笑朝他福了一福,紫裾绣花襦裙随风轻曳,“公子这是要去哪?”
傅月白蹙眉不语。
“傅公子就这么离开,难道不怕我家公子回来大发雷霆?”楼无双手执一支红梅,凑在鼻尖轻轻闻了闻,问道:“公子觉得这花如何?”
傅月白摸不准她态度,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梅花本就应该凌寒开在枝头,若有人将它折了插在瓶中,不出几日便谢了,公子是有大志向的人不应被困在这一隅小院里。”楼无双抬眸看他,嘴角挂着浅浅笑意。
傅月白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红梅,漠然半晌,淡笑着行了个礼,“多谢姑娘成全。”
“无双有句话要叮嘱公子,以我家公子的性子定要满世界找你,还望傅公子此番离开永远也别再回来,莫要学小子脾性,反复无常伤人不浅。”
傅月白心中刺痛,想起那一日楼玉珩与他说的话,愿意再相信他一回,今日自己怕是又要伤他一次,傅月白拢在袖中的手攥做拳头,隐隐颤抖。
楼无双见他面有愁容,拧眉问道:“公子可是还有话要我转达?”
倾心所复
傅月白笑着摇摇头,解了随身的玉佩,那块楼玉珩送他的鸳鸯玉佩,“麻烦姑娘替我还给他。”
楼无双手里攥着那玉佩,望他脚下轻踏,飞身离去。
雾笼云遮飘渺中,浑然浩气贯苍穹,寒光耀日峥嵘面,好个擎天碧玉峰。
傅月白来苍穹山已经三日了,从上都到这里半个月的路程,他一路驱马不停只花了十日,除了累的实在受不住才下马休息一会,途中累死了两匹马,他也几次从马背上摔下来。
苍穹山是大磬的第一峰,终年积雪不化,积玉堆琼,山巅横卧,好似静卧着一条银雕玉塑的飞龙。
天色微明,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漫天飞舞,从天而降,娇面朦胧,巍峨奇美,饶是如此美景,傅月白并无暇欣赏。
他在苍穹山已经寻找了三日,一无所获,如此奇花异草又怎会被人轻易寻到,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恐怕又要等上一年,世事异变,谁有能想到以后的事情,傅月白心里头无多余的念想,既已来此,就是豁出这条命也绝不能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