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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你这人怎么这样,刚我们配合的多好。”徐燚发现他软硬不吃,也好恼火。
陈玺头也不回,单手扯着铁板车往祠堂走,白梅的身体发生微小的爆炸声,钢板车一震一震,震得陈玺手骨微麻,陈玺抖动肩膀,他也不敢细想,如果刚才他跟尸体迭一块时发生爆炸了又会怎么样,炸成脑瘫也说不定,所以徐燚还真是间接的救了他一命的人。
陈玺深呼吸着,觉得这一切像场梦,刚才的事也一定是梦!陈玺得转移注意力了,他望去祠堂,看见有三人站外头抽烟,那三人看见陈玺后立刻灭了烟头,同时把口鼻捂住。
有人问这是什么味,陈玺略过他,“你们都走,观音留下。”
朋友们都听话,观音则好奇车上东西,他刚想去掀乞讨布就被陈玺踢了diao。
“你疯了吧!”观音觉得莫名奇妙。
陈玺解释:“女的,没穿衣服。”
“那更要看看了!”
“嗯,人真脆弱,脱个衣服就残废。”
你是猪
人真脆弱,跳个楼就残废,脱个衣服就残废,可也真坚强,被朋友抱一抱,被爱人抱一抱,就活过来了。人真脆弱,跳个楼就残废,脱个衣服就残废,可也真坚强,被朋友抱一抱,被爱人抱一抱,就活过来了。人真脆弱,跳个楼就残废,脱个衣服就残废,可也真坚强,被朋友抱一抱,被爱人抱一抱,就活过来了。
七月份的天也很冷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妈归你了?你在讲什么东西!”
陈玺没搭理人,只顾着自己讲话,“嗯,这么大的妈,也不好直接带过去,这样吧,在这里挖个坟先放一放。”
徐燚搞不懂陈玺想要做什么,只是跟陈玺相处的这些天,他清楚他不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自然也做不出好事来,万不得已,他又打不过陈玺,只能尽量争取,无论陈玺要拿白梅的尸体去什么,他都求着陈玺,“起码给她整理下样子再下葬吧!她脸太脏了。”
“怎么整理?”陈玺问。
“口红!”白梅生前最爱口红,虽然嘴巴现在成了开花肠,涂口红简直天方夜谭。
陈玺一愣,什么狗屁东西,他双手插兜就要走是,徐燚连滚带爬去抱他腿,结果换来又一顿恶踢,“给死人画口红有必要?矫情又恶心的神经病。”
“白梅死之前最爱漂亮,她这样走掉心会不安的,那样她会长长久久向我托梦,会搞得我也睡不好觉!”
这话有点意思,陈玺笑:“原来你是在求你自己的心安啊!早说啊!这么自私,自私又不丢人,我就喜欢自私的人。”陈玺蹲下又问,“诶?话说你心不安真是因为这么烂的借口么?是不是有可能你宰了她啊?”
桌子被火烧了一天,彻底烧灭,祠堂里只有幽暗的蜡烛光照亮灵堂上的字,陈玺的脸极阴,徐燚不敢直视,只低头颤颤巍巍说,“怎么可能,那是我妈…”
“妈又怎么样,人还会自杀呢。”
不等徐燚辩解,陈玺开始动身,他一拉开捕鱼服的链子,这比黑夜还黑的苍蝇似龙卷风扑上人脸,呛得两人流眼泪的速度似银河,白蛆闪耀,堆积在白梅脸上像是涂了白色奶油,徐燚在一旁帮忙,光是把她翻动都用了吃奶的力,更别说克服面对蛆虫的恐惧,他还是不敢直接碰她。
徐燚又作呕起来,边哭边吐,声音之大让鸟起树杆,蚂蚱出洞。
虽然村子偏,但就怕万一有人出现。陈玺快步冲上去抱徐燚脑袋,这个主动的拥抱让徐燚停下了哭声,眼泪,鼻涕就全擦在陈玺胸口,亮晶,粘腻,陈玺无奈,“闭嘴,残废你再哭我就把你舌头割了。”
徐燚忍耐:“好…好…不哭就不哭…”
接下来做什么呢,看着陈玺把白梅拖去香炉边,没有比这更好当坟地的地方了。
陈玺一个跨步就踩上鼎炉,他找到一块凉了的大碳板,不停捣动沙土,燃完的香,跟燃到一半的香全混合一块,徐燚则是跪在鼎边用手刨,两人刨了十多分钟终于刨出一个长坑,而陈玺比较招蚊子,脖子上一片红,痒得他呼吸都在变重。
徐燚一旁小心翼翼问,“你要不休息下”
陈玺瞪人,徐燚立刻在嘴边做拉扯状,他意思是别生气,我闭嘴了。
剩下的就是抬尸进炉。
好在石雕香炉不高,也就四十厘米的样子,陈玺公主抱白梅,徐燚负责搭把手推,但光是搭把手,徐燚就瘫在地上了,没有了用,陈玺呢,则一直在默默填坑,香灰轻轻覆盖到白梅眼睛时,陈玺愣住了,女人黑洞眼眶,灰噗噗突了两下,它们好像替白梅在说,我透不过气啦!
像活过来了。
陈玺是不信这些的,他回直腰身,踩徐燚头顶,“好累,推我回家。”
陈玺张开双臂,躺在钢板车上。
徐燚揉揉头,他回头望着狼藉祠堂,那门没锁,他很想问陈玺白梅埋在那安全么,但陈玺已经把眼睛都闭上了。
以陈玺的脾气,吵他睡觉,会挨揍。
田间里青蛙瓜瓜叫,陈玺累成这样也只是浅眠,这时钢板车还停了。
陈玺撑起身子,仰头发现徐燚不见了,刚在想徐燚不会是逃走了,再转头一看,徐燚正抱着后脑勺蹲在地上。
陈玺不解,“什么毛病?”
夜里总矫情些,徐燚哑嗓子说,“我每次给他们囗都是躺着囗,他们就猛捣我的囗…我就觉得我后脑勺有个大洞,七月份的天也觉得很冷,总是漏风。”
“哦。”陈玺摸摸鼻子,轻飘飘接话,“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