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一看她这样子,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愤恨地一锤桌子,“我近日没联系到她,就觉得事有不对,没想到,真
的没想到。”
?
“李公子节哀。”秦棠嗫嚅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劝好,索性接着往下说,“李嬷嬷忠心护主,却因为我继母对她多有误解,如今也卷入大案,不知何时才能入土为安。”
?
“秦小娘子勿要伤怀,想来,她也是愿意为你牺牲一切的。她陪伴你的时间远多于我,如果你难过,可以哭出来,在这里不会有人看到。”李格劝慰秦棠到。
?
秦棠闻言,憋了好久的眼泪簌簌而下,她一向是个娇弱的女儿家,平时无事的时候还要对花伤心,对月伤怀几回,如今,贴身的嬷嬷骤然死在她面前,她鼓起勇气求父兄让李嬷嬷入土为安,都被拒绝,早就在心里难过得不行了,等了几天,也没见往日最疼爱她的父兄来给她细细解释一下,这两人扔下一句李嬷嬷通敌卖国是奸细就把她整个院子都控住了。完全一点儿解释的时间都不给她,她还没来得及说这都是继母小周氏的阴谋,就已经难见父兄一面了。
?
暗自伤怀好几天,父兄应该是查得差不多了,她这才借口出来散心,找一找李嬷嬷给她留下的人手。谁想到见到这个李格,他竟然看出了自己强撑的坚强下足以灭顶的悲伤。
?
秦棠哭了一通,心情好多了。这哭既是为了李嬷嬷,也是为了自己,父兄已经没有往日那么疼自己了,她的路,终会越走越窄。秦棠心里是忧虑的。
?
“不
知小娘子冒险出来,是为了什么?”李格关心的问到。
?
秦棠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好叫李公子知道,此次李嬷嬷丧命的罪魁祸首,除了我继母,还有季氏书铺的老板季柒。”她一字一顿,还是说了出来。
?
李格若有所思,季柒他是知道的,自己几个谋划,明明天衣无缝,总是阴差阳错败在这个人手里,他可早早就盯上了这个人,但可惜,实在是没找到机会。“秦娘子容我想出个万全之策来,这书铺的主人甚是邪性,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
“李公子是该小心,这书铺主家夫妻俩都不是简单人物。还有一件事,李嬷嬷临终前告诫我,我和表兄早有婚约,可我不想如约嫁给他,请教李公子有何妙计?”秦棠又难过又尴尬地说出这番话。令她高兴的是,李嬷嬷的儿子丝毫没有觉得她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样子,只是凝眉思索半晌。
?
“秦小娘子容禀,这婚姻大事,不外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想嫁,完全可以跟秦知府直说,秦大人一片拳拳爱女之心,想来是不忍拒绝您的。”李格诚恳地说到。
?
“父亲的心,如今哪里还有我的位置,他和我继母析产别居,既是丢了面子,又是伤了底子,他现在满心都是怎么接着巴结上我外祖家,哪里还顾得上我幸福与否?”提到这个,秦棠就满心怨念。
李格闻言,诡异一笑,“秦小
娘子着相了,若是为了继续和您外祖周家续前缘,再修秦晋之好,不是有个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
秦棠闻言先是一惊,又是一喜,若是她,确实是合适的,甚至比自己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