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许多人都还认为,隐隐的,他更夺目一点。
“那要看是对谁,无干者我一向不放在心上,粗心大意有时候对他们是拍手称快的好事,还从未有人送上来要我细心一点。”
“那是梁先生遇到的都是乌合之众罢了,不过蚁多咬死象,还是要小心一点。”
奥斯顿突然笑起来,眼眸里却一丝温度都没有,唇边笑面虎一样的弧度还在拉大,露出森森的牙齿。
罗思思都能看出他浓重的挑衅,“我还有戏,再不拍今天就下不了班了。”
她伸手拍拍梁肃的肩膀示意他松手,落地的同时对着奥斯顿敷衍地点了一下头,“先不跟指导闲聊了。”
罔顾奥斯顿骤然阴沉下来的脸色,扣着梁肃的手将他拉走。
整个沙滩都像是暂停键终于到了有效时间,窃窃私语再次蔓延一片。
几乎可以想象以后在业内的各种传闻,沙滩上三百多个人,就会有三百多个版本,两男争一女,正宫跟窥伺者。
罗思思觉得自己的名声要完。
“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云里雾里她没有听懂一句,“你好像还瞒着我很多事情,梁肃,不乖的男人会被当做垃圾扔进垃圾桶。不会是你的对吧!”
“……”梁肃的目光很静,里面除了罗思思的脸庞,一丝波澜都没有,“我很乖。”
他语气骄傲,仿佛这样的威胁对他来讲就像是一种对三好学生放出的反向表彰,罗思思盯着他看了一会,转开视线,干咳了一下,“收收你的眼神,这里是在剧组,让别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两人某些时刻,他的眼睛就是世界上最烈的催情用品,一簇簇烈火,能将人的理智烧的干干净净,她是被海捕获的人,沉沦的时候就会有浮木,清醒的时候就会有巨浪,要她不断起伏,沉沦再清醒。
郁然给过总结,“你们家老梁看你的时候,眼睛里有方向盘,不是在开车,就是在开车。”
梁肃低笑一声,沉沉的笑音荡出来,听的人耳尖发痒,“他们只会羡慕我,也只能羡慕我。”
罗思思受不了他这幅浪荡的样子,红着耳尖去找诺德拍戏了。
梁肃站在画面外看着剧组在他面前来来往往的忙碌,主摄里的女主角从头发丝到脚趾都飒的惊人,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她跳伞的时候更美,像天上最桀骜的苍鹰,狂风风将她的头发黏在我的脸上,然后我闻到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芬芳,这段日子这种香气时刻萦绕着我。”
“潜水的时候,飞机上,特别是在刚刚潜艇里,她还对我说,“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说就没人知道”,梁先生也开过潜艇,深海中的寂静总会令男人发疯不是吗?”
奥斯顿紧贴着梁肃并肩而立,他舔了舔牙齿,就像豺狼露出微笑,话里的暗示三岁小孩都会被曲导。
梁肃掀了掀眼皮,面色沉郁又冷淡,“胡编乱造只会让你的路提前断绝,背弃光明者终将被光明吞没。”
“我从未背弃光明,梁先生也不能代表光明,若是没有罗斯柴尔德的支持,您也只不过是一个空有神谕的种子。”
梁肃嗓音沉沉地淡嗤了声,他的五官拢在阴影里,轮廓分明,看不清神色,奥斯顿却知道一定是淡漠的,可能连不屑都没有。
他生来一双看不进万物的眼眸,所有天翻地覆的动荡到了他面前也只能止步,所以前些年会里还有人称他为神子。
意为,神送来引领光明会的眷者。
而他最厌恶的就是他目下无尘的模样,既然世界都不看在眼中,那还跟他们这些凡人争什么权夺什么利。
“有时间不如去圣岛看一看,你的许多老伙计很想念你。”梁肃低沉的嗓音平静没有起伏,是一种对有罪者的审判:“你做错了一件事,我很不高兴,认为你需要受到等同的惩罚。”
这绝不是威胁,更像是宣告。
奥斯顿听明白了,脸色也阴沉了,“掌剑家族不会同意,会长也不会。”
“他们不会质疑我的决定。”梁肃终于转头望向奥斯顿,居高临下的,是权利掌控者对下层徒有野心人的戏谑。“你好像不明白代理会长这四个字的含义。”
到了光明会金字塔尖这一层,世俗里的那些阴谋诡计利益交换跟小孩子的扮演游戏差不多。
世界在他眼中,只要他愿意就是透明的,苦心钻研权衡拉拢抵不过他投下的一个眼神。
“你的复位申请被递到我这里,不予允准是我的批示,掌剑家族已经连夜开会择出另一个人选,伊德里斯,他是继你之后,柯林斯家族第七任掌剑者。”
“……”奥斯顿脊背发凉,阴鸷的眸色死死咬住身边的男人,”我的申请为什么会在你手里,我们明明已经递到会长手中了。”
梁肃掀唇极淡地笑了一下,讥讽一泄而出“你既然决定夺权,又为什么如此天真,权利从来不是靠上位者的支持赐予,还是说能混到掌剑者只是运气使然?”
若此时有人将注意力放过来,就会发现刚才的势均力敌只是一个假象,虎狼一般的奥斯顿在明显比他小的男人面前,就像是一只困惑的家畜。
男人只是眼角泄露出的微微眸光,异常寡淡,却如同灭世神谕,将奥斯顿一身强悍迫人的声势支离破碎,露出彷徨来。
如雷的掌声轰然响起一片,镜头里的罗思思变换了神情,锋利冷冽的神色从她脸上淡去,艾娃已经有了她最好的结尾。
“杀青!”
“杀青!”
“杀青!……”
欢呼的人群涌向场中,最中心的人却逆向而来朝着他而来。
“我下班了,今晚吃什么?”
梁肃闻言笑起来,温和生动,刚才高高在上的冷漠神性就好像一场现实从不存在的幻梦。
奥斯顿阴森的脸诡异起来,在罗思思不注意的间隙,几度张嘴,男人都好像恍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