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东西无法教学,更无法做作。
他到底是太不会还是太会,就这幺含笑看着她,像韩剧里令时间凝滞的那种眼神。银河般潺潺无垠,把欲望覆盖上纯真。
就像在他眼中,她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女人。
趿拉着酒店一次性拖鞋的足踮起,万姿踩上他的脚面。这样无需梁景明低头,她就能吻他很深。
唇舌湿润地勾缠,却几乎交融出烈焰。闭着眼摸索,她按掉台面的灯光总闸,房间瞬间陷入漆黑一片。
下一秒,她被人压倒在床。
“你不喜欢威士忌,对吗。”
一件件剥去他的衣裤,万姿甚至舍不得放梁景明走。与他唇齿厮磨着,尝到隐约一缕酒香。
“但是你喜欢。”
低语没有继续,因为他又被她堵住嘴唇。仿佛在云端载沉载浮,但她知道他的下半句——
所以我也喜欢。
房间无限接近于暗,如同被投掷在深海中。双层窗帘全部合拢,只有缝隙中漏出点点光。像一场弥散了空间与时间,在微醺中氤氲而出的旖梦。
床是梦中颠簸的船,只有被子沙沙地响。当梁景明支起身戴好套时,万姿抱着他坐了上去。
深吸一口气,他们同时溢出呻吟。
人是唯一可以面对面做爱的动物,也是唯一会把这件事叫做爱的动物。
满足,铺天盖般涌来,却分不清这满足源于何处。夹牢梁景明的胯部,把全身心都交付过去,万姿由他仿佛要把她捣碎一般,缠绵又孜孜不倦地没入耸动。
“你……”
沁着汗水笑起来,她竖起食指搭在他嘴唇。
梁景明还惦记她的诉求,试图笨拙地说些什幺。
但现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劳什子技巧。
她只想跟他贴得近一点,再近一点,仿佛就可以听见肌肤重叠在一起,舒服几乎在叹气。
他的手是大而暖的,会牢牢扣住她;肘部是薄皮包着骨头,伸直了有一点褶皱;小腹则有一块块排列整齐的肌肉,随着他的发力深浅起伏……
尽情含住他,万姿如蛇般将他裹紧。亲吻着抚摸着,她一遍遍镌刻下他专属的记忆。
而梁景明何尝不是。
比起掰开她的腿根,他更中意在她各处流连。
从没在黑暗中做过,触觉渲染想象,她曲线起伏宛如美人瓶,肌肤却比瓷器更要温热光滑,几乎让人生出把握不住,又终将失去的慌。他什幺都做不了,只能出发更激烈的纠缠声响。
一下又一下,一浪高过一浪。
囊袋击打在泛滥的穴口,他们都看不见性器搏斗出的白浆。
“嗯……不行了……”
当她泥泞得淌在他腿上,抽噎般吞咽着哭音,他反而双手掐牢她的腰肢,抽插快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太湿,太滑,他令她欲罢不能,可她也是他人生中难渡的关卡。
但此刻他破解了她,与她共同在震颤中凝固。
首尾相交,十指相扣。
“梁景明。”
抱在一起喘息着平复,万姿气游如丝。
声音几乎要被外头声响盖过去,可她坚持要说:“下雨了,今天是惊蛰。”
她不知道,他是否听得懂暗示。
“嗯,复活节又要到了。”
他低头吻她的手,万姿笑。
他明白她在说什幺,她在想什幺。
他们相遇在复活节假期,如今又是仲春时节。兜兜转转,将近一年要过去了。
时间悠悠地走,分秒无法挽回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