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念搂他更紧些,可怜巴巴道:“我真的很不舒服,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
“你最好啦,纪以川,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会认为你还没原谅我当时在平阳镇做的事情,你是不是……表面说不怪我,心里其实一直在埋怨我。你答应我吧,虽然我和认识时间不长,可你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我……”
“好。”纪以川听到‘最信任的人’这几个字后,立即答应,所有问题抛之耳后。
心跳如鼓乐,纪以川很怕明念听到他此刻慌乱的心跳,但他同时又期望明念可以听清他无声的告白。
或许他也不想扼制荷尔蒙的蔓延,甚至渴望荷尔蒙可以野蛮生长。
明念深知男人内心易对柔弱的女人产生怜悯,她懂得利用自己优势,故作可怜,让男人心软,从而达到目的。
她能感觉到纪以川有一些喜欢她,这使她更容易获得成功。
这次,纪以川想请假没有那么容易,同样的欧式圆形窗内,上演不同的故事。
甜点师大发雷霆,刚摸完面粉的大手对着纪以川指指点点,白色粉质在空气沸腾,和甜点师的心情一样。
明念不自觉想起小时候看的电视剧,制作美味甜点时需要女主本人保持美好的心情,而当女主边流泪边做的甜点时,味道会变得苦不堪言。
不知道甜点师发完脾气后,会影响今晚宴会所需甜品的味道吗?
云霞和雾气模糊远方的山峦树木,湖水倒映着橘蓝交织的暮霭。明念看了眼手机,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
她讨厌等待。
她背过身去,从手包里拿出粉底盖过红润的嘴唇,略显苍白的面容,看起来病弱感十足。
提起裙摆,她走进厨房,和满怀愧疚的纪以川,一起鞠躬向甜点师道歉,以求获得原谅。
或许是人多力量大,诚意和歉意双倍,平息甜点师的怒火,明念这时当着甜点师的面,给管家打电话,请求管家另外安排新的助手加入甜品小组。
甜点师立即露出笑容,挥挥手,让他们赶快离开,别在厨房碍事。
既然打算一起偷偷逃离宴会,明念就不打算借用地下车库里的车。
正当她手指敲着屏幕,预订出租车时,纪以川从黑色斜挎包里拿出一个粉盒子。
“明念,我问了其他工作人员,女卫生间里都放着女性专用物品,我让其他女同事,帮我拿了一些过来,你先用吧。”纪以川目光如炬,紧盯明念。
明念接过粉色盒子,脸颊绯红一片,不是因为害羞,是为自己蹩脚的谎言,感到羞愧。她怎么会忘记一般女卫生间内会准备好卫生巾,以备女生不时之需。
她对这里并不熟悉,依稀只记得休息室附近有卫生间。
如果她去,很大几率会碰见熟人,可她不去,肯定会被纪以川怀疑。
谎言被拆穿的速度,总不能像刚被咬过的苹果变黄氧化一般快吧。
在绝对和可能之间,明念选择可能。
梁爱荣早上起床做完全身护理和美容后,右眼皮就一直跳,止不住的发慌,预感会有不发的事情发生。
今天是科赫集团100周年庆典,而她远在港城的娘家人,只送来礼物和花篮恭贺。
按照往常,平日爱打麻将的富太太们最喜参加奢靡的宴会,这可让她们新得的首饰珍宝有个可以炫耀的地方,接着她们几个互相攀比,话里有话滴嘲讽几句,虚伪地假笑几声,寒暄完毕,开始讨论其他人的八卦。
至于为何此次宴会,梁家各房姨太没来,原因很简单,因为曾经叱咤港城的梁老爷子,从今年八月底开始便一病不起,终日缠绵病榻。如此重要的时刻,别说姨太们出来参加宴会了,孩子上学都请假了。
每几个小时各房分别派一个人守在梁老爷子病床前,生怕其他房钻空子,为了多拿一点遗产,给梁老爷子吹耳旁风。
梁爱荣是三房所出,她母亲和弟弟留在港城替她守护应该她所得的财产。
港城媒体曾在报纸上这样描述过梁爱荣,【今生积善行德,来世当爱荣】。
从小她最得梁老爷子喜爱,母凭女贵,三姨太逐渐在梁老爷子身边的时间变多。
梁爱荣刚满20岁,就被景垣求婚,21岁嫁入家世更显赫的景家。
婚后,夫妻和睦,丈夫哪怕工作再忙,都会抽出点滴时间陪伴她,无论精神还是物质,都给予梁爱荣满满的安全感。
婆婆久居国外,儿子省心,梁爱荣活了42岁,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宴会该穿哪条高定礼服。
她试了好几套,最喜欢的还是那件墨绿色长裙,高贵典雅,搭配她拍卖所得的‘德格里索戈诺的艺术’,无疑会让她成为全场焦点。
让人讨厌的是她脚趾甲染成了红色,和这一身完全不搭,目前距离宴会还有两个小时,她思虑不过三秒,实在不想委屈自己,打电话安排司机去接美甲师。
美甲师还没到,她收到私家侦探给她发送的邮件,里面是一些不堪入目的内容。
为了避免今晚宴会有人闹事,梁爱荣拨通明念的电话。
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闻雯?
因为明庆鲁的小三来沪城,被梁爱荣私家侦探拍到,梁爱荣又转发给闻雯,此时的闻雯估计在忙着和小三开始‘男人争夺战’呢。
原谅梁爱荣吧,这是她最大的爱好,让私人侦探调查每家的丑事,再专门派人装订成册,当作‘娱乐日报’为她花钱如流水般无聊的生活带来一丝趣味。
“念念,你能帮我去接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