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洲扬起笑坐下,随手拿了个空茶杯,手指拨弄茶杯“铮铮”在圆木桌转动起来,声音嘈杂足以让齐昀心绪难平。
“是啊,王妃自小跟她娘亲住在昌黎村相依为命,王妃时常问老夫人,季将军不来接她们,老夫人为什么不改嫁。”乔云洲回忆着忍不住带上了笑意。
齐昀手指摩挲着腕骨,静心听着。
“然后老夫人告诉王妃,因为季将军很爱她,而且只爱她一个,所以她愿意等着季将军”,乔云洲的茶杯还在转动,房间里“铮铮”与外面丝竹仿佛是两个世界。
齐昀眼神落在乔云洲转动的茶杯上,声音平静没有起伏,无端地生出压迫感。
“然后?”他说。
乔云洲似什么也没觉察到,继续道:“然后王妃问她也会有只爱她的夫君吗?老夫人告诉她,王妃未来的夫君只有她一人也只会爱她。”
“王妃从未说过”,齐昀低语。
乔云洲爽朗笑笑,“谁能想到王妃最后嫁给了王爷,王妃这个人最会的就是认命”,旋转的茶杯被猛地扣在桌上。
瓷器摩擦桌面的声音,让齐昀皱紧眉头,分外刺耳。
外面声音迎来高潮,惊叹不绝的喊声冲破房顶。
齐昀泄开缝隙,小蝶的声音散落在四面八方,“刚才我们绮舞楼花魁已经显示了绝美舞姿,现下有请我们的花魁出对,看谁的对子能讨美人欢心。”
花魁立在舞台中间,鹅黄色的衣裙裹着玲珑曲线,青丝只用一枚玉簪松松垮垮挽起,其余如绸缎般垂落在细腻的脖颈,面纱半掩,只余慧气的双眼露出。
花魁声音清亮悦耳,“先由小女子出对,鸿是江边鸟。”
这对简单,不少人都学过,可是没一人口快。
“仙为山外人”,花魁语音未落紧掩的窗户里的声音接踵而至。
齐昀深觉这声音分外耳熟。
乔云洲惊诧,“王妃也来了?”
“季清妤”,齐昀从牙根挤出这几个字。
什么热闹也凑!她抢了花魁做什么?她抢花魁能做什么?
乔云洲安慰道:“王爷莫急,王妃只会这一句。”
齐昀镇定心神继续听着。
花魁捂嘴轻笑了声,“这位公子好急啊,那奴家再出,鸿是江边鸟。”
不出意外,季清妤确实只会这一句。
奈不住季清妤嘴快,“龟是田出头。”
“你不是说她只会一句?”齐昀追问道。
乔云洲分辨道,“这明显是王妃信口胡诌,在下只教过王妃一句。”
齐昀冷哼一声,“乔公子失算也正常,物是人非,很多事情不似先前原模原样。”
花魁得了趣,“公子作对实在妙极,那奴家还出鸿是江边鸟。”
季清妤暗恨,本想着把花魁弄过来问问情况,现在出个对子没完没了,她又没读过书,会的对子还是乔云洲教的,何苦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