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满最后吸了个鼻子,刚打算说?话,就很明显地?打个哭嗝。
越满:……
不知道哪里戳中了谢知庸的笑点,他的眉眼渐渐染上笑意,然后喉间泄了点笑声,最后笑得靠不稳,倚了半边身子在越满那。
越满刚想气急败坏地?让他别笑了,就听见他的声音:“师妹让我靠一会吧。”
轻得几?乎要散在空气里。
越满悄悄地?动了下身子,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
虽然谢知庸今天有点过分,但看在往日?的花灯小兔,冰雕小兔的面子上。
越满觉得自己还?是很愿意给他做拐杖的。
强行破开的出口关得也很快,谢知庸问她为什么不出去?,越满摇头晃脑,就是不愿意回答他。
堪堪止住血,谢知庸提起剑,越满见他好像真的没什么问题的样子,担心他是硬撑,想上去?帮忙却被他喊停:“师妹去?找林师妹吧,不知道她离开了没,我去?找找柳如信。”
越满浑身上下的血液忽然就好像不会动了似的冷下来,她状作随意:“倘若师姐走了,师兄是要留下来杀了柳如信么?”
这选择很合情合理,甚至挑不出半分错的。
可是,柳城的百姓知道吗?他们?只?会想,自己一向爱戴的城主?被人杀了。
那谢知庸呢,谢知庸会怎么想?
越满觉得好像前途有看不清的迷雾,却知道底下是深渊,往前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谢知庸一顿,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伸出手,拍拍越满的头顶,恂恂善诱,像是给小朋友讲道理一样:“柳如信有错在先,但入魔后所作所为也全非本意,但这种事?情,我们?谁也没评判他的资格,所以,我希望师妹能和林师妹找到?出去?的关键,我会给你们?拖延时间的。”
卡在心头上的石头终于悠悠落地?,她上前一步,拽住他的袖角,看起来很坚定:“我和师兄一起去?。”
柳如信兜兜转转又回到?宋府大厅,这里挂着四周红绡,结着彩灯,正中央的“囍”字很是显眼。
和溪娘成亲的时候没来得及办喜宴,一直是梗在他心头的一枚刺,他曾说?过,一定会补一个最大最好的喜宴给她。
而后多年,再没有了机会。
越满有点怵这样的柳如信,他眸色发红,头发凌乱,身上的血口子吓人,全然没有越满第一次觉得的文人气了。
谢知庸说?拖延时间,招招都留了一些劲,不至于让柳如信陷入死地?。
越满剑术不精,好就好在身上符纸足够多。
招招下去?,柳如信身上的血窟窿越来越多,妖魔的血是浓郁的几?乎有些黑的颜色,显得有些恐怖。
妖魔伤得越重,出招越狠,柳如信被激得疯了似的攻击,他扬起浓浓的黑雾,越满被糊了一脸,好像世界失去?了光明,什么都看不清了。